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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跟到目的地——東京大學醫學部附屬醫院。
據木融桉了解,瀧澤祐治因為肺癌近段時間一直在這兒住院。
看著林拂星跑進醫院,木融桉將車停好後,摘了安全帶,開門下車,跟進醫院。
瀧澤祐治已經被推進手術室,林拂星和瀧澤徹平到了也只能等在外面。
「坐會兒吧。」
瀧澤徹平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林拂星坐到他身邊,手肘撐在膝蓋上,垂著頭,臉埋在手掌里。
明明最近都穩定下來了,怎麼會半夜突然又病情惡化?
「爸爸一定會沒事的。」瀧澤徹平抬手輕揉林拂星的頭,想讓她放鬆。
林拂星抬起臉,眼眶裡盈滿了淚:「爸爸他說,他希望死後,讓我把骨灰帶回中國和我媽媽的放在一起。」
「爸爸他……」
「他說他撐不過這個冬天了,爸爸他早就有感覺。」林拂星埋著臉崩潰大哭。
明明找到親人才幾年時間,卻要生死離別;
明明父親深愛著母親,卻要被家庭阻攔,誤會耽誤,錯過一生;
明明她應該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卻始終落得孤獨一人的下場,為什麼?
瀧澤徹平掛了好幾個工作電話,最後還是不得不去趟公司。
林拂星的情緒也已經平靜下來,安慰他沒事,讓他去。
瀧澤徹平走後,林拂星獨自在手術室門口坐了很久,撐不住襲來的困意,漸漸地在椅子上等睡著了。
木融桉從遠處的座椅里起身,來到林拂星身邊,緩緩曲起單膝蹲了下來。
他仰頭看著面前這張七年裡只敢遠遠看一眼的小臉。
她好像什麼也沒變,只是眉宇間更加溫婉成熟了一些。
木融桉的視線不可避免地落在她左手中指的訂婚戒指上,眼底悲傷和詫異一閃而過。
這是你的選擇是嗎?
林拂星?
盯著戒指看了良久,木融桉落寞地垂下眸。
他脫下大衣輕輕蓋在林拂星身上,又坐到她身邊,動作輕緩地將她的頭撫過來靠在自己肩上,像以前那樣。
林拂星微微動了下,木融桉以為她要醒,嚇得不敢動,結果她只是在他肩頭輕輕蹭了蹭。
就這樣安靜地陪林拂星待了大概四十分鐘,木融桉看見電梯口出現瀧澤徹平的身影。
他低眸看了看熟睡的女孩兒,忍不住低頭在她額上落下輕淺一吻。
把林拂星的頭靠上牆,木融桉轉身便走,和瀧澤徹平擦身時帶著醋火狠狠撞了他肩膀。
瀧澤徹平回頭只看見一個進電梯的穿白襯衣的高挑背影,莫名其妙地揉了揉肩繼續往前走。
沒等瀧澤徹平走近,林拂星猛地從夢裡醒了過來,左右張望。
「怎麼了?」瀧澤徹平走近問她。
林拂星這才意識到腦海里還在縈繞的那些畫面只是夢。
木融桉不可能在這兒,她也不在a市他們的家裡。
「沒什麼,做了個夢。」
這是第多少次夢到木融桉,她已經記不清了。
林拂星低頭從前往後撩了下頭髮,發現從身上滑落的黑大衣。
「這是……」
「醫生?怎麼樣?」
這時候手術室燈滅了,醫生推開門從裡面走出來,瀧澤徹平立即迎了過去。
林拂星也跟著站了起來,不安地抓著手裡的大衣。
「非常抱歉,瀧澤先生……」
剩下的醫生不必再說,林拂星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她緩緩蹲下,緊抱著懷裡的黑色大衣,悶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