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第1/2 页)
春芳嬸子知道鄭葳最先拜年先去孫全財家,賤兮兮跟她說起孫全財家裡的八卦。
「你那大姐,本來是想把她娘家的侄女跟他家的老大配在一起,她家那個侄女老實聽話,要的彩禮也不多,可孫全財那麼一死,他家倆兒子還得守孝三年,兒子沒事,人家姑娘家裡害怕將來他們家會反悔,人家姑娘那時候可就是老姑娘,再也不提這倆家的親事。」
鄭葳也跟著春芳嬸子嘆氣:「說破天,這還是窮鬧的。」
春芳跟著附和:「誰說不是呢,現在這日子越來越難過,去年稅少,種地還能剩下一點,今年冬天這稅格外的高,實在是活不下去,咱村里好幾家把閨女都給賣了。」
春芳嬸子提到賣女兒,鄭葳的心情更沉重,沒說話,就聽她繼續發牢騷。
「以前咱們這塊歸寧壽公主掌管的時候,咱這些稅都不高,現在換了主子,這稅高的咱都快活不下去了,也就我們當家的在別處還有差事,要不我們家也得出門要飯去!」
兩相對比,鄭葳也算是被誇了,她心裡美滋滋的。
對於一個施政者、一個上位者,什麼時候最開心,那當然是被治下的百姓誇讚,發出的政策讓百姓在這之中得到了切實的利益。
簡單來說,就是有人因為你過上了好日子。很普通老套的一句話,但做起來卻很難很難。
鄭章則坐在一旁沉默不語。
春芳嬸子的男人,在這時也從外面回來,他出去拜年的時間比較早,因此早早地拜完年回家。
春芳男人身後還跟著一大串的人,都是他們家的子孫,是個枝繁葉茂的一家。
他平日不在家,但新年時團聚的日子,是一定要在家,大家聚在一起。
鄭葳趕緊站起來問好:「叔,回來了。」
春芳男人在門外隱約聽見他家婆娘說的話,過年不興發脾氣,更何況還有外人。他只能瞪了她兩眼,這都說的什麼話,貴人也是你能評價的。
他是個脾氣很好的男人,和氣地跟鄭葳打招呼,見祁元潛站在一旁,不參與話題,就說起上次打的豬主家很滿意。
鄭葳得出結論,這人不僅和氣還很圓滑,嗯還很精緻,跟粗糙的春芳不同。
他一進屋子就從袖口裡掏出一條棉布手絹,擦了擦鼻子。
這一家子都進到屋子裡,媽叫孩子哭的,吵得不行,鄭葳就順勢提出要離開。
春芳挽留,但鄭葳沒有客氣地留下,她把鄭葳一家送到門外,才算罷休。
春芳回去,她丈夫才跟她小聲算帳:「你這嘴怎麼一點把門的都沒有,什麼話都能到處說。」
是的春芳嬸子的毛病就是大嘴巴,要不鄭葳怎麼能那麼愛跟她聊天,那不就是因為在她嘴裡得到一些她不知道的消息。
春芳嬸子梗著脖子,不肯承認:「我說什麼了!」
無理取鬧方面,她丈夫向來比不過她,兒子媳婦都在,吵起來太丟人,他只好把脾氣壓下去,裝作若無其事地抓了一把果盤裡的花生,默默扒皮。
鄭葳從春芳嬸子家出來,按理來說應該回家,村里認識的人家裡都差不多走遍了。
但她還是決定帶著祁元潛這幾個人,去孫有餘家裡看看,她很好奇孫有餘家裡那個新兒媳婦怎麼樣了。
去到孫有餘家裡,孫有餘媳婦見到是她,十分驚喜。
反正鄭葳從她臉上看出來的是驚喜,到底是驚是喜這都不重要。
他們家裡人口簡單,家裡的長工不多,但是加起來比主子要多。
現在長工都回家過年,不小的院子裡更顯得人少,看著倒也不是十分的冷清,門前掛上了紅燈籠,院子裡紅色炮仗皮被掃到了一堆。
主要是那個傻兒子,他一個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