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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女子在這個世道行走並不安全,一番輾轉,她淪落為一個鹽商養在家外的女人,就是民間俗稱的外室。
無論怎樣,她活下來了。
現在看見本以為已經不在人世的晚輩還活著,心中十分感慨。
鄭葳心情也很複雜,看見故人確實會心情激動,但你這淚流滿面的樣子,就是我娘活著再見到我,也就是這樣了。
女人的關注點果然不一樣,舒嬪把鄭葳拉到一旁問她:「你身邊那男的是你丈夫嗎?」
鄭葳點頭。
舒嬪的眼淚差點又沒崩住,鄭葳也很崩潰,之前沒發現舒嬪這麼能哭啊!
誰再說她娘麗妃是宮裡最能哭的,她跟誰急。
舒嬪一點也不差啊!
祁元潛冷漠臉,我給人當丈夫,這麼難以接受嗎?
舒嬪自以為小聲說,祁元潛一個字都沒漏掉地聽進了耳朵里:「我雖不是你父母,可我也算是看你從總角到及笄,勉強能算你半個長輩。你爺娘都已經不在,能實心實意說你的人已經沒有幾個,你年紀小,處事難免意氣用事。嫁人對女子來說,是何等的重要,你怎麼如此草率。你這是乾的什麼事,憑你的品貌,雖無之前的家世,仍然可以找個家世人品不錯的年輕人。看你現在這穿的用的,你看上他哪一點啊,別告訴我你覺得他人品好?」
祁元潛從來都是貴夫人眼中的金龜婿,現在成為了除了人品一無是處的女婿。說來你可能不信,人品好只是我若干個優點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說到人品這事,舒明萱又想起某個被釘在恥辱柱上的人:「都怪那個該死的姓宋的,你跟你爹的眼睛都是一樣的瞎,怎麼能讓女兒跟那種狼心狗肺的人定親,隨便找個兩腿的男子都比他強。」
雖然連帶著被罵了,鄭葳的心情還不錯。
祁元潛顯然聽到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跟姓宋的定親,怎麼全世界姓宋的女婿都是人渣嗎?
一群人在鬧市里敘舊顯然不切實際,舒明萱左手牽著鄭葳,右手牽著鄭章,讓抬轎子的僕從跟在後面。
舒明萱相當看不上祁元潛,這從她連孫晴天都照顧到,但是卻一直冷落這父子倆,從頭至尾都沒給過祁元潛和宇文允一個眼神能看出來。
舒明萱覺得自己的肚量算是大的,要是陛下知道他家寶貝公主,嫁了個山里獵戶,還是個帶著孩子的鰥夫,你看他能不能罷休。
就是麗妃,知道獨女的丈夫無家世無才學無家財,你看她能不能把皇宮給哭倒。
這倒也不是嫌棄他什麼,關鍵是你得讓我們家姑娘跟你在一起過得好。
家世好的男子,能在我們家姑娘遇到風雨的時候,為她遮風蔽雨。才學好的男子,能跟我們姑娘聊琴棋書畫。家財豐厚的男子,能讓我們家姑娘吃穿住用都是最好的。
舒明萱憐惜地撫摸著鄭葳的胳膊,哪哪都好,怎麼偏偏在親事上這麼多波折呢?
鄭葳被她摸得發毛。
舒明萱以要敘舊為名,讓店小二開了兩個包間,拉著鄭葳和鄭章進了其中的一個包間,進門之前對著餘下的三個人說了一句自便。
這顯然是嫌棄他們多餘,沒有鄭葳,孫晴天覺得自己幹什麼都難受,對著兩張死人臉,連緩和氣氛的心思都沒有。
舒明萱對政變之後的後宮現狀知曉得比較多,聽她說完鄭葳和鄭章都很沉默。她又說起她出宮後的一些遭遇,坦坦蕩蕩地談起現在給商人做外室。
見鄭葳和鄭章沉默,舒明萱反倒安慰起他倆:「別這樣,至少我們都活下來了,不是嗎?」
看別人受苦很難受,但苦難落到自己身上,反而可以釋懷。
鄭章拿起桌上的茶杯,給每個人都斟了一杯茶:「您現在要久居在這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