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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張大娘被生活折磨得已經絕望而麻木,她如今心心念念的只有給老張家延續香火,至於對不起誰,她已經管不過來了。
送走袁大娘姐妹兩個,張氏揪著方正的耳朵,把他拎到了屋裡。
方正也不敢叫疼,乖乖的站在張氏跟前。
張氏罵他:&ldo;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瘋?大好的日子,你搗什麼亂?&rdo;
方正低聲辯解:&ldo;我沒搗亂。&rdo;
&ldo;還說沒搗亂,我費勁巴力,好不容易才給你說了門合適的親事,你知道娘有多難嗎?&rdo;
&ldo;娘,我都知道。&rdo;
&ldo;知道你還說不娶?你不是故意說給人家姑娘聽呢?&rdo;
方正抬起頭,道:&ldo;娘,我娶什麼樣的姑娘我都認,可是妹妹她……&rdo;
張氏聲音一下子拔高,質問道:&ldo;她怎麼樣?沒爹沒娘,我把她養大成人就已經仁至義盡了。&rdo;
方正道:&ldo;您幹嗎刀子嘴豆腐心?明明你也關心她。&rdo;
張氏被噎得啞口無言,半晌,降下聲調道:&ldo;再關心又如何?咱家過的啥日子,你不是不明白,要是家裡,也不用說有千金萬金,但凡有你的聘禮錢,我也不會打她的主意。&rdo;
方正梗著脖子道:&ldo;我成不成親都無所謂,可妹妹,她應該說門好親事。&rdo;
他特意強調&ldo;好親事&rdo;三個字。
張氏氣得一咬牙,口不擇言的道:&ldo;什麼才算好親事?她年紀不小了,村里像她這麼大的,孩子都滿地跑了,除了沒錢沒地沒屋的鰥夫,哪個肯正經娶她?還是說你想讓我仗著她有幾分姿色,把她賣給城裡有錢人做小?&rdo;
方正脫口而出:&ldo;那不行。&rdo;
張氏冷聲這:&ldo;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給我條路?我這麼費勁巴力,連臉面都豁出去了,我又是為了誰?你倒好,為了外人的三言兩語,倒來逼你娘我?我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rdo;
四老太太牽著姜慧進了院,看張氏和方正這娘倆神色不好,張氏正抹眼淚,便道:&ldo;親娘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阿正啊,你娘帶大你不容易,你可不能氣你娘。&rdo;
方正一下子就耷拉了,他低頭道:&ldo;是。&rdo;
張氏抹了眼淚,把姜慧領過來,向四老太太道謝:&ldo;多虧您老人家幫我帶著慧慧。&rdo;
四老太太道:&ldo;說這些做什麼,事兒怎麼樣了?&rdo;
張氏在這村里沒什麼相好的人家,一則她是寡婦,後嫁進來的,因著身份就讓人輕視。儘管死了男人不是她害的,但世人總認為這樣的女人不吉利。
等到姜知甜的爹死了,村裡有那幾個遊手好閒的人難免打她的主意。
她不甘心吃虧,自然鬧了幾場,這下不但沒得來村人的同情,反倒讓村裡的女人更加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都說要不是她不檢點,也不會勾得男人心性浮動。
張氏又氣又委屈,見她們都跟防賊一樣盯著她,她更不願意和她們走動。
四老太太只有一個獨子,在鎮上過活,一年半載才回來一次。她又是個心善的,有事的時候,張氏便請託四老太太幫著帶一帶姜慧。
張氏喝斥方正:&ldo;還不給你四奶搬個馬扎子來?&rdo;
當著外人,方正不敢再和張氏分辯,只得搬來兩個小馬扎子,他見張氏和四老太太有話說,便主動抱著姜慧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