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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ldo;就是大人對我狠心。&rdo;

孫膺貪婪地盯住我領口露出的肌膚，露出不耐的神色：&ldo;這話從何說起？&rdo;

我晃晃腳上沉重的腳鐐，露齒笑道：&ldo;此物戴著不便，請大人幫我打開腳鐐，咱們再好行事。&rdo;

孫膺兩隻眼睛看在我臉上，目中森冷，似乎要從我臉上讀出些什麼。我毫不躲避地回看他，孫膺忽然一笑：&ldo;真是個寶貝兒，本官喜歡你這個調調。&rdo;他從腰間拿出鑰匙，在我腳邊蹲下身來。

我低頭看他，目光倏然冷冽，拔下銀簪，暗暗積聚體內僅有的一點力氣。就在他將我腳鐐拿下的一瞬，我對準他腦後致命的藏血穴用力紮下！

孫膺將頭一偏，銀簪扎入肩頭，殷紅見血。他抬手將我牢牢按在牆上，惡狠狠道：&ldo;小雜種！你敢謀害本官！&rdo;話音剛落，一股勢大力沉的勁風迎面而來，我立刻歪頭，還是被結結實實打了個耳光，頭髻半散下來，口中滲出腥味。

孫膺惡形畢露，開始瘋狂撕扯我身上衣物。我拼著最後一絲氣力反抗，仍然無法掙脫，一陣眩暈後，心中漸漸泛上些絕望的感覺。

孫膺污穢的手漸漸摸向我身下，面孔分外猙獰：&ldo;小雜種，我讓你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do;

我雙目充血，切齒冷笑：&ldo;你不配！你敢動我，小爺自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欲死不能！&rdo;我咬破舌尖，噴他一臉血沫，趁機拔出銀簪，借著胸口的力量向他刺去。既然不能殺他，那就同歸於盡！

眼看已刺入他胸口半寸，孫膺一掌將我推出，接著夾手奪過銀簪擲在底下。他拿過旁邊一條皮鞭，狠狠道：&ldo;今日整不死你，本官就不姓孫！&rdo;

我扶住牆角，半撐起身子，卻在要轉身時停住。

我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道：&ldo;孫獄官，你要整死誰？&rdo;那聲音尚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脆，竟然是落煙。

孫膺一見他，立刻斂去了凶神惡煞的語調，陪笑道：&ldo;回大人，卑職只是在審訊一個不聽話的死囚。&rdo;

落煙聲音里似乎有些不滿：&ldo;《魏律》刑獄篇第十三，不得對犯人任意凌辱打罵，孫獄官不知道麼？&rdo;

孫膺忙道：&ldo;多承李大人指點，卑職知錯了。&rdo;

落煙似乎向我這邊瞟了一眼：&ldo;聽聞孫獄官愛對犯人用些稀奇刑罰，現在可是在用麼？&rdo;

&ldo;卑職不敢。&rdo;

落煙哼一聲：&ldo;廢話少說，我問你，你這裡可新關了一個姓凌的犯人？&rdo;

孫膺明顯遲疑了一下：&ldo;回大人，卑職倒不記得。&rdo;

落煙再哼：&ldo;我連夜查遍洛陽獄，你這裡再沒有那可奇了，打開獄門，待我親自去找！&rdo;

孫膺只得道：&ldo;是。&rdo;

&ldo;不必了。&rdo;門口處，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那個聲音不高，卻帶著讓人不敢違逆的威嚴。

驀然間，我的心像被一記重錘擊中，全身僵硬得動不了半分。

洛陽一共那麼大，他的地位又顯赫，我知道總有一天會被他發現。可是眼前這樣的境地，這樣一副醜態畢露的模樣，卻讓我恨不得再死一次。為什麼他總是在我最狼狽的時候出現？

我半側著身子，衣衫不整，散落的髮絲垂下來蓋住了大半張臉，我聽到江原的腳步聲在向我靠近，若他叫我回頭，我又如何能面對他？

腳步聲消失了，我知道他就站在我身後，只要一轉身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