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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離聽了元辰此語,不由得又看了那鄭夫人一眼,生出了兩份敬重,看似柔弱的姑娘,竟然這般厲害。忽而想起進宮前,蕭諄給她講這位鄭夫人上位的傳奇,當時的她,應該還只是個陪嫁丫鬟,忘記了是哪個盛大的場合,所有後宮女子全都朝拜楚王,唯有這個鄭夫人不抬頭,也不正眼看他。楚王許之千金和高位,令她抬頭,她亦拒之,答,&ldo;若是妾現在抬頭,豈不是屈從於重利之下,這樣的品德,又怎能留在王宮。&rdo;
楚王聽了大喜,便賞了她封號,鄭夫人的榮寵,直至今日。
這位鄭夫人的娘家,當年貌似也是出自西涼國,按輩分算來,也算是蕭諄的半個姑母,招待他們一行三人,自也上心。
好酒好菜的招待著,蕭醇笑的合不攏嘴;
元辰依然是一副風雅的做派,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禮貌有加,喜怒難辨;
吃飯時分,秋離分神看了那公子職兩眼,那小男孩長得實在養眼,引得她好生好奇,他的生母是誰,能將他生的這樣花容月貌。
元辰見她眼神總往公子職身上飛,咳了一聲,秋離回頭看他,他又裝作什麼事沒有的樣子,低頭吃他的菜,弄得秋離有些莫名。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鄭夫人已經喝的有些微醺,雙頰泛紅。銀月西斜,公子職向她告辭回宮休息,鄭夫人抓著公子職的手,&ldo;你怎地那麼狠心,你可知道這些年,大王他一直念著你‐‐&rdo;
公子職被鄭夫人的話說的有些錯愕,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接話。還是鄭夫人手下的丫鬟眼疾手快的將公子職扶了下去,還伏在鄭夫人耳邊提醒,&ldo;夫人,你喝多了,那是公子啊‐‐&rdo;
鄭夫人這才恍然回神似得,理了理衣襟,脊背重新挺了挺,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恢復了之前那個高高在上的夫人的模樣。
秋離看著那個坐在遠處,榮光滿面的鄭夫人,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她眼中有種說不出的哀愁。
未幾,席散。秋離向鄭夫人告辭,鄭夫人起身回禮,或許是酒喝多了,起身時踉蹌了一下,秋離趕緊伸手扶住她,身體觸碰的那一瞬間,她忽而覺得身邊濃霧大作,濃重的白色將身邊的景致一一抹去,仿若望不到頭的深夜,又突然被一隻手撕開了一個口子,陽光陡然照了進來,濃霧消散,秋離已然置身另一間明亮的宮殿中,宮殿的正中坐著一個紅衣美人,她眉如遠黛,眼如星辰,身姿纖細的仿佛不盈一握,可卻又有一種威嚴讓人不敢侵犯的氣質。
那眉眼,和公子職有七八分相似,可是眼神中有一種化不開的冰冷的寒意,不是她這個年紀的姑娘能承受得住的寒意。
紅衣美人微微回頭,朱紅唇角輕提,語氣雖是帶笑的,卻讓人聽不出絲毫笑意。她回頭看向身後的人,&ldo;瞀兒,你想留下的對吧?&rdo;頓了頓,聲音輕輕地詢問,卻又不像是個問句,&ldo;你喜歡他,很久了吧‐‐&rdo;
身後被叫做瞀兒的女子猛地跪下,臉色慘白,&ldo;夫人莫要折煞了奴婢,瞀兒這一生自然要跟隨夫人,生死不離。&rdo;
窗外的竹影婆娑,透過窗戶在地上投下參差的葉影。紅衣女子淺笑,臉上盛開三月桃花似燦爛的笑容,眼神卻留在無限遠處,仿佛空洞一片,她自說自話,&ldo;其實這也由不得你,就像我不想離開,卻也不得不離開一樣。&rdo;頓了頓,她補充道,&ldo;我離開後,鄭家需要一個後宮的倚靠,大王需要另立一個鄭氏的王后來安撫鄭家,無論他們誰,都會想辦法讓你留下的。&rdo;
瞀兒的頭扎的更低了,她的臉漲得緋紅,一言不發。
紅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