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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真切,句句都說在了太子心坎上。
「對,對,對,不是我的錯,」太子肯定地點點頭,不斷地給自己灌輸強調,「咱們裕兒呢?」
「殿下忘了?裕兒去妾身兄長府上了。」陳氏道。
「讓他在恩遠府上多待些日子,權當散散心了,」太子嘆了口氣,「只可惜答應你們的事情暫時無法實現了。」
陳氏微仰著頭,讓他看清自己滿眼的愛意:「殿下說什麼呢,妾身和裕兒只要能陪伴這殿下,已經心滿意足了,不求身份地位。」
太子享受這她的傾慕,腦中不經回想起他的元妃嫡妻高氏。
高氏出身高門,其父為相數十載。
太子記得高氏永遠都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溫柔、賢良、恭順她樣樣都學不會。
便是後來他成了太子,做了她的夫主,在她眼裡他也還是那個出身低微的皇子,仿佛他永遠都只是她裙下侍奉的奴僕。
可風水輪流轉,高家覆滅,而他依舊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皇太子。
這世上也只有眼前的這個小女子會把他當做自己的全部,太子虛榮心被滿足,從而更加的愧疚,他竟然不能給她們的的愛子最尊貴的身份。
「更何況,皇太孫是高姐姐所出,是原配嫡長子,皇太孫之位更是父皇親手下旨冊立的,這些年父皇一直不答應立裕兒為皇太孫,也是抱著太孫還能回來的美好幻想,如今太孫真的平安歸來,這位置理所應當還是太孫的。
妾身不過是因為肚子爭氣,才在高姐姐去世後,由選侍扶為太子妃,往後咱們裕兒能做個中庸,吃穿不愁普通皇子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若有福分有能力幫父兄處理些瑣事,平平安安的,妾身就很高興了。」
太子最聽不得的便是原配嫡子這幾個字,他出身卑微,親生母親原先只是皇后身邊的低等使女,因有幾分姿色才獲得了帝王一時新鮮的臨幸,要不是福澤深厚懷了他,怕是還會繼續在皇后身邊做粗活。
幸而上天有眼,他父皇這輩子兒女緣分淺,除了中宮嫡出的瑰陽公主,就只有他這一個兒子。
即使他再怎麼不得父皇歡心,再怎麼平庸,他依舊要立他為太子。
想到這兒太子心中暢意,搖搖頭,握緊陳氏的手:「你放心,該是裕兒的,早晚都是他的。」
陳氏彎唇並未回話,低著頭,只安心做他的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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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忘性大,前些日子京中最熱鬧的話題還是皇太孫歸來,皇帝帶著皇太孫祭天地,拜太廟,於太和殿宴請文武百官,天下人俱知皇太子聖眷優渥,仿佛這十一年間什麼變化都沒有,皇孫中皇太子依舊是最受寵的一位。
這會兒談論的又都是承安伯府大公子與韓家大姑娘的婚事。
大禮前一日,韓家送嫁妝,可謂是真正的十里紅妝,那塞得滿噹噹的嫁妝是近些年汴京城大大小小的婚事中最豐厚的,圍觀的人群堵滿了大街小巷。
到了二十三日大禮這一天,承安伯府更是包下了汴京最富盛名的樊樓,一天一夜的流水席不斷供應,聽說還有從別的州縣趕過來的吃流水席的。
除了這一處,還有賭坊也是極熱鬧的,眾人就等著開盤看輸贏了。
姜杏之這天打扮的喜慶,一是因為她要去承安伯府赴婚宴,二是她即將有一大筆巨額入帳,她得要喜氣洋洋地收錢。
姜桃桃帶著姜杏之和姜槿葉先去同承安伯府的大夫人請安。
如今姜桃桃對承安伯府也很熟悉了,畢竟她不久之後也要嫁進來了。
大夫人對姜家的姑娘們很是熱心,百忙之中還抽出空閒親自過來招呼她們。
「伯母快過去吧!我們能照顧好自己。」姜桃桃挽著傅大夫人的手臂,笑眯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