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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采月遞來紗帽，帽沿縫上了薄薄的一層紗，放下薄紗可以遮擋面容，看著有點霧裡看花欲語還休的味道，顧鈺寧把它丟在了一邊，人家來看的是這張腫的跟豬頭一樣的臉，誰願意看那勞什子玩意。

顧鈺寧不懂腦子才也知道敏妃這趟是來看自己的笑話的，只是她還處在假孕和得罪皇后的惶恐中不得脫身，既然愛看就讓他們看去好了，她還懶得裝模作樣呢！

&ldo;本宮真替妹妹委屈，妹妹身子不適，那兩個狗奴才還下如此重的手，幸好他們還算識相，趙公公去之前已經自我了結了。&rdo;敏妃幸災樂禍地說道。

在坐的淑儀和貴嬪們也跟著附和，話里的置身事外和對人命的冷漠讓顧鈺寧心裡隱約有些不適。

因為她突然發覺自己正在變成他們的模樣，她不自在的扭過身子不去看他們，左半邊臉的指印還赫然在目，底下的妃嬪終於停止了說話，專心盯著她的臉瞧。

&ldo;寧妃娘娘傷的不輕，在飲食上要格外的注意，太醫開的忌諱的事物千萬不能碰。&rdo;一位穿著青色衣裳的妃子說，看她的服飾和裝扮，應該是位淑儀。

顧鈺寧不記得有這樣一位人物，也怪她把時間都用來琢磨怎麼跟皇帝相處和怎麼保下肚子裡根本就沒有的孩子。

顧鈺寧想到這裡，手不知覺地撫著腹部，敏妃見了挑了下眉，不動聲色的喝了口茶水。

采月上前一步，給剛才提醒寧妃注意飲食的淑儀福身，&ldo;奴婢替主子謝過蕭淑儀，主子的飲食是奴婢負責，定遵從太醫的囑咐，還請淑儀與各位娘娘放心。&rdo;

&ldo;都說福元宮的采月是個玲瓏心的姑娘，今日一見，自覺跟著本宮的那幾個是不懂事的黃毛丫頭。&rdo;

&ldo;娘娘過譽了。&rdo;采月笑著退了回來。

接下來的對話，顧鈺寧根本不能集中精神，腦子裡想的是那兩個自盡的丫頭，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傻子，看得出來她魂不守舍，幸好采月和秋風在一旁小心的提醒。

敏妃得到了心裡想要的答案，也不過多逗留，讓顧鈺寧好生休息之後便回了自己的宮裡。

難纏的敏妃突然就這麼離去，讓采月和秋風都有點摸不著頭腦，其他人的反應他們不意外，但是敏妃……

&ldo;剛才來的人除了敏妃，我竟然一個都沒有印象，想是近來剛進的位份吧？&rdo;

&ldo;回主子，您說的不錯，確實剛進位份沒多久，只是他們本就是秀女，進位份也是常規的事。&rdo;

&ldo;皇上真是有福氣，這一個個水靈的讓我自愧不如。&rdo;

秋風拿起團扇輕輕地扇，顧鈺寧臉上塗了藥，總是覺得臉上灼熱的很，此刻清涼的風吹過來，她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ldo;再水靈又有何用，還不是捧主子的腳，新的娘娘每年都有，能在後宮留下姓名的不多，娘娘不用太過介懷。&rdo;

顧鈺寧聽了這話，心裡突了一下。

&ldo;又胡說了不成，我有什麼他們可圖的東西嗎？捧誰也不會捧我，與其說對我恭敬，倒不如說對這四妃之位恭敬。&rdo;

采月和秋風相視一笑，也不說破，顧鈺寧見他們不再說了，也沒那個興致說話解悶，讓他們先出去，自己打算睡一覺。

腦子裡一團亂麻，理也理不清，從她懷疑自己有孕之後下的一系列決定，這時候的她簡直想要撞牆，到底是環境改變了她，還是她因為自身幼時的經歷，想要把孩子當做第二個自己來撫育？給她一切她自己缺失的東西？

不管如何，這兩種答案都讓她心頭一涼，還有另外兩個因為自己而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