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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扶蘇驚道:「周姐姐,你為何要殺他?」
周怡悅冷眸掃了虞扶蘇一眼,未說一句話,也未看倒地的李元容,抬腳消失在風雪中。
而李元容腦中卻迴蕩著一句話,「拋下我,我會殺了你的。」
她當真說到做到。
李元容躺在地上苦笑,心頭甚至有些後悔,可晚了,晚了啊!
天之將明,虞扶蘇牽著嬴霽的手,親自將他送到金殿中,看他一步步走上玉階,坐到他生父曾每日坐著的寶座上。
嬴霽繼位很順利,幾乎未遇什麼阻力,這是連虞扶蘇都未想到的。
既然霽兒已順利登基,接著自是料理帝王后事。
卻在這些日,墨冰將一個信封並一個錦盒親手交到了虞扶蘇手上,墨冰是帝王血衛,這自然就是帝王有話要與她說,有東西要交與她。
虞扶蘇接了信和錦盒,看過之後,久久未出宮殿。
原來,他從未想過要服用紫金丹。
原來,他早知道她換了紫金丹,而她換下的那粒紫金丹,也是假的,真的一直都在他手中。
原來,他早為霽兒安排好了一切,擁護霽兒登基,輔佐年輕的霽兒做一個合格的君王。
原來,他甚至連花朝將來的夫婿也已定好。
而最後幾句話,卻是獨獨交待她的,他說夜裡夢見明月撞入她懷中,料定她會再次有孕。
他說這是他最後一個孩子,教她生下來。言語間有霸道的命令,又隱含脈脈的溫情。
最後,他把真正的紫金丹送到她手中,說她年歲已大,萬一生產時有何不測,紫金丹可保她們母子性命。
自他離去,還未及好好為他哭過,如今卻有淚水滴滴滑落面頰。
他們兩個,註定要這樣你死我活。
玉蘭縣繳兵投降的條件便是帝王死,霽兒繼位,娶四哥之女衛朝公主為後。
而如若她不捨得他死,玉蘭縣決計不會投降,他也決計不會放過玉蘭縣,玉蘭縣沒了,她怎能安心以一個衛朝舊人的身份留在他身邊,接受他的情意,享受他給的富貴?
無解的,他們兩個之間,必得死去一個,才得解脫。
而她猜的沒錯,這麼多年了,她依舊連想死的資格都沒有,他不讓她死,她只好去當那個狠心人了。
千言萬語,只能道一句天意弄人。
若是他們沒有家仇,若是他們沒有國恨,若是他們一開始就彼此相愛,他們合該是一雙恩愛夫妻,琴瑟相諧,兒女成雙。
可沒有如果,他們,從來都是被命運耍弄的兩個人……
……
方君揚被押送到洛京後,虞扶蘇親自給他端去了一壺酒。
「你來送我上路?」他看著那壺酒,滿眼嘲諷。
虞扶蘇頷首,「這是劇毒,很快,不會有太多痛苦的。」
他卻仰天大笑起來,「為什麼?」
他質問,「你們是我的兄弟姐妹,是我的骨肉同胞,為什麼心從不向著我,始終把我當個外人?」
「始終只有我一個人是個外人?」
虞扶蘇沉默半晌,「方家哥哥,你走錯路了。」
方君揚忽然回頭,「我走錯什麼?」
「我何錯之有?你們一個個都是衛朝子民,卻一個個背叛我衛朝。」
「你,虞謙和,衛蘭澤,還有玉蘭縣,你們一個個……你們……」
他忽又哈哈大笑起來,「我本來怨恨虞謙和對我們方家做的事,可當我知道他是為了衛朝,我心裡半分怨恨也無了。」
「可虞謙和竟猶豫了,他竟覺得他有可能錯了。」
「如此心志不堅之人,活著還有什麼用,所以我逼他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