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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似乎,她那么做,并非要他的感激,而是……
唉……
她用手轻轻碰触心房的位置,那里,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在花轿到来的时候,它猛烈地跳过;在拜天地的时候,它痛苦地收紧过;司仪的一声“送入洞房”让它翻绞抽痛直至麻木到没有了痛苦的味道。
她闭了闭眼,心头忽然明白,放下的心,连恐怕自己都难以预料吧,真的是陷落了,再难自拔。
怎么了呢?她起初只是纯粹想要好好瞧清楚她的救命恩人哪,然后心中不知不觉地就住上了他的影子,再然后,不只是见见他那么简单,如今……
如今,那脱离她的意识而跳动的心脏正一下又一下地告诉她——
她爱上他了,爱上他了,爱了,爱……
爱?
什么是爱?仅仅只是因为他偶然间救了她一命?单单是他那一句“爷爷要赶她走?”?还是因着他想说却又不说的“要帮忙吗”?
什么是爱!
如果,这便是爱的话,她宁可不要啊!
为什么要,在他已经娶妻的情况下?她怎能忍受看到他的怀中栖息的是另一名女子的身影!
走吧,走吧,走远了,看不见他了,也就不会想了。
走吧,走得远远的,直至今生再也见不到他,那么,或者只是挂念,没有心痛。
卖身契已经到手,她将走得如采时般自然。商老太爷当然是十分乐意知道这个消息的,必也不会生事。
念头在心头闪动,仿佛自有意识的双脚却是没有移动半分。
为什么不走,已经没任何可值得留恋的了,走啊,走吧。
“咳咳……咳……”
远远地,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传了来,她直觉想要离开,不经意抬首时,却惊诧地发觉到伴随着咳嗽声出现的人——
商问存?
怎么是他?
随即,她摇头苦笑。
走火入魔了啊,居然可以将任何人都当成他,心中难道还不愿意承认他已经成亲的事实吗?
他是新郎官,春宵一刻,他此时呆的地方该是那燃烧着一对龙风红烛,满是喜气暖意的新房,而非这寒意逼人的凄凉花园!
唉……
她绕了弯,打算避开来人,却不意撞到了一堵肉墙。
“对不………”“起”字让她吞回了腹中!
她使劲眨了眨眼,再眨眼,而后又以衣袖揉着眼,再睁开时,就着屋角的喜灯透出暖红的光,她看到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商问存,的确是商问存,的确是那个本该在陪着新娘子的商问存!
此刻,这个不该是商问存的商问存正对她咧开一张嘴,露出一副森森白牙,冲着她呐呐一笑,随后,像是毫无反抗能力的她被他带至她方才坐过的凉亭,她坐于一角,而他在她的对面。
正对面。
靳非垠傻傻地瞧着他,没在他的身上收回过她惊愕的视线,也没有离开的动作,只是呆呆望着他,望着眼前笑意呐呐,却似乎也傻住了的新郎官!
新郎官?
这个念头闪过她心头,她“嗖”地跳起来,好像座下有针扎着她一般,那个奇怪的急样,把原本笑得奇怪的商问存弄得突然大笑起来,而他的这个改变让想掉头就走的靳非垠好奇地转回了头。
他在大笑?
笑得如此毫无自觉,并且还伸手去擦拭那眼角!
这个也太夸张了!
“坐下!”他突然过来,将踌躇不动的靳非垠拉回原来的座位,然后他又自坐下了,仍然是瞧着她的。
“你……”她微蹙娥眉,点点疑惑在心头。
他不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