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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一號答道:「六號、二號都受了傷,十一號、十九號已經殉職了。但是劉漢山等人一個也沒有逃脫,我們還得到一個秘密情報……」
丁芷君點頭道:「且等一會兒再說。」回頭剛欲對崔林要說些什麼,一看,崔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丁芷君莫名地感到了一陣失落。
一連兩天,崔林都覺得心煩意亂。第三天,丁芷君忽然又派人去請他。崔林只覺得心灰意冷,淡淡地對丁芷君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丁芷君今天只一身的青衣,臉上也沒有平時慣有的笑容,她嘆了一口氣,想了很久才下定決心道:「有一個地方,我一直都想去看看,可是我一個人沒有勇氣去。今天,你能陪我去嗎?」崔林用探詢的眼光看著她,丁芷君扭過頭去,淡淡地說:「我想,只有去過那兒之後,我才能對你那天的話作出答覆。」
崔林默默地點了點頭。兩人騎上馬,向東而行。丁芷君顯然已經作了交待,走出門後,崔林發現天魔教中人少了許多,但他無心也無暇去理會這些,只是與丁芷君騎馬而去。
有時候,經過一個岔口,丁芷君也要停下來問一問路,似乎她對於要去的地方,也不是很熟悉,但她又似是為走這條路已經準備了多年似的。
終於到了一個村落,這裡黃土貧瘠,收穫的季節已經過去,播種的季節尚未來到,土地上零零落落地散著幾處破茅屋,偶而也有幾聲狗叫。天,陰沉沉的。
村口孤零零的一棵老槐樹。古道,西風,老樹,昏鴉,別有一段淒涼。丁芷君跳下馬來,走到老槐樹前,無限感慨地撫摸著樹幹,嘆道:「原來這棵樹只有這麼高呀!」
崔林走到她身後,問:「你到過這兒?」
丁芷君默默地點了點頭,道:「我就是在這兒出生的。」
崔林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你?」
丁芷君低下了頭,道:「還記得這下面有一個樹洞」伸手摸進去,過了一會兒,笑道:「還在呢!」拿出一顆石彈子來,遞到崔林面前道:「你看,這顆石彈子還在。」臉上的神情既歡喜又淒涼。
崔林不由地問:「你怎麼了?」
丁芷君沉浸在回憶中:「小時候,家裡什麼玩意兒都沒有,鄉下孩子,只能玩玩泥土。有一天,我哥哥有這麼一顆石彈兒,我想得要命,他卻當寶貝似的不肯給我。後來那年,這兒發生了大旱災,家裡什麼都沒有了,只有賣兒女。我被丁管家買走,賣給雲海山莊當了丫環。臨走時,哥哥把他的寶貝彈子送給了我。走到村口時,我怕在路上丟了,就藏在這樹洞裡,心想著我爹娘什麼時候能贖我回來,再來取罷!想不到,這一別就是十幾年了,也不知道,我的家還在不在?」
崔林點了點頭道:「你還能認得你的家在哪兒嗎?」
丁芷君搖頭道:「我連我自己本來姓什麼都不知道了。那年,我才六歲,身價是三斗穀子,姓是跟著買了我的丁管家姓,名字是雲夫人給起的。九歲的時候,服侍了雲小姐,才好了些。之前,就是干粗活,學規矩,這十幾年來,我就是服侍人,看人臉色過日子。受了氣,受了辱,也得是笑臉迎人。我不記得我是誰,也忘了家鄉在何處。十六歲時,雲小姐把我的賣身契還給了我,我只知道,上面寫著原籍安慶安西鄉大槐村,也就是這兒了。」
崔林看著她瘦弱的肩膀,想著她這十幾年來的遭遇。自從認識她以來,也只有這一刻是最了解她,最貼近她的時候。半晌才道:「既然已經來了,也許試試看,可以找到你的父母家人呢。」
丁芷君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麼希望。」
走了幾步,崔林忍不住道:「阿芷,要是我能夠早點認識你,我一定不會讓你吃這麼多苦。」
丁芷君忽覺心頭一酸,多年風浪久慣,竟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