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第1/2 页)
浮現這個想法之後,鬼貫警部的腦中,迅速鎖定了四號晚上,在二島到福間的這段路上,與x氏同行的近松千鶴夫。設想一下,這兩個人以某一點為界線,交換了服裝,在界線前是近松千鶴夫的人,現在成了藍色紳士;而x氏則穿上茶色大衣,扮成了近松千鶴夫的話,結果會怎麼樣?
這樣一來,在福間車站乘坐112次列車,並在門司站搭上往東京的普快列車,向神戶方向前進的人,就不是之前認為的近松,而是x氏;而前往對馬的人,就是近松千鶴夫了。如果事情真的就像鬼貫警部想的一樣,那麼x氏的對馬之旅,目的為何,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這個假設是唯一的一盞燈火,為走進死胡同的鬼貫警部,照亮了前進的道路。雖說回頭審視這個假設,仍會發現,有些地方過於武斷,但現在的他,除了向著那盞燈火,埋頭猛衝之外,也別無他法了。
02
鬼貫警部在十八點五分到達門司後,馬上拜訪了車站的乘務員休息區。他本想和那位把阿司匹林交給近松的車長見面,但很不巧,那位車長正在值勤中,因此不在這裡。
鬼貫警部已經疲憊不堪,而且也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於是他坐上聯運船,渡過吹著夜風的海峽,下榻於下關的飯店中。
鬼貫警部用過浴室,吃完餐點後,打開窗簾,眺望著關門海峽的夜景。側面亮著紅色與綠色船側燈的小艇,悄無聲息地從他眼前滑過。在海峽對岸的門司,明滅的燈光一直延伸到山腰,讓他回想起曾經從九龍半島,遠眺過的香港夜景。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他把窗簾拉上,坐回位子上,慢吞吞地蹺起腳,然後用手托起自己的臉頰。
現在,令鬼貫警部感到可疑的,就是近松千鶴夫說,他感冒不舒服,向車長要阿司匹林這一點。下定決心要自殺的人,就算治好了感冒,又有什麼用處?雖然就像若松警察署的署長引用&ldo;出海前的海女,碰到下雨,也會穿蓑衣&rdo;這句話說明的一樣,這並非絕對不可能的事,但是鬼貫警部覺得,這件事情,應該還有其他更貼切的解釋。
鬼貫警部假設,近松千鶴夫之所以去要阿司匹林,並留下名片,並非因為感冒,而是為了借這個機會,昭示自己搭上了2022次列車。但是,如果討藥的就是近松千鶴夫本人的話,鬼貫警部實在想不出,他必須強調自己搭上2022次列車的理由。
不過,如果假設那個人,是偽裝成近松千鶴夫的蟻川愛吉的話,那他強調自己存在的理由,也就昭然若揭了,因為只要近松千鶴夫曾坐過2022次列車的事,被當成是事實的話,那就不用擔心x氏與x氏互換身份的事情,會被人看穿了。
再者,假設坐上2022次列車的人是蟻川愛吉,而前往對馬的人是近松千鶴夫,就能推測出x氏是為了隱瞞他與x氏調換身份的事,所以,才用太陽眼鏡跟口罩,遮住自己的面孔;總是戴著手套,以免留下指紋,且從頭到尾不留下筆跡。另一方面,x氏這種奇怪的舉動,必定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連帶讓所有與他接觸的人,都對他留下深刻的印象,這又間接鞏固了蟻川愛吉的不在場證明。
那麼,他們又是在哪裡交換衣服的呢?當二島車站站員見到近松時,他仍然是真正的近松千鶴夫,可是從福間站坐上112次列車時,已經由蟻川愛吉來假扮近鬆了,因此,他們一定是在這兩站之間交換衣服的。不過,那期間他們幾乎都坐在貨車上,因此,他們無疑是在奔馳的貨車上,秘密交換衣服的。在遠賀川站寄送皮箱後,蟻川將費用付給貨車司機彥根半六,還跟他交談了幾句,可見當時,他還是原來的樣子。這樣一來又可以得知:蟻川愛吉與近松千鶴夫,無疑是在遠賀川站與福間站之間,互相交換身份的。
在伸手不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