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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笑,可她眼裡不知怎的就溢出眼淚來了。
可憐見的,她漸漸兒覺得羅九寧是個再好不過的兒媳婦,壯壯也是天下難尋的大孫子。
麗妃覺得,無論將來兒子跟誰再生了多乖多好的兒子,她也無法像疼壯壯一樣疼了。
她把滿腔的疼愛心思,全投給壯壯兒了。
&ldo;近來契丹人節節敗退,瓜州衛眼看蕩平,老四也是不日就可回來,待他回來,朕問過他的意見,徜若他也同意,朕再叫你們和離,可否?&rdo;皇帝問羅九寧。
羅九寧猶豫了片刻,道:&ldo;凡為男子者,便不喜妻子,多數也不會與之和離,畢竟妻子仿如衣物,命運也不過螻蟻,皇上,妾身怕王爺面上不說和離,但等回到洛陽,妾身卻有性命之禍呢?&rdo;
說白了,他或者不會與他和離,但想要殺了她,不過捏死一隻螞蟻一般。
見皇帝尚且猶疑,羅九寧又道:&ldo;大康滿朝上下,女子不計其數,王爺也總能找到與之份位相配的妻室。妾身只求一紙和離書,求皇上看在陶嬪便身死之後,也不忘皇上,託夢為皇上治疾的份兒上,賜媳婦一紙和離書。&rdo;
皇帝猶豫片刻,道:&ldo;也罷,朕賜你和離書便是,但是,你須得呆在宮中,直到朕的腿疾完全好了之後,才可離開。&rdo;
羅九寧笑道:&ldo;那是自然,媳婦也絕不遠走,仍回洛陽,回安濟堂坐堂問診,隨時等待父皇的傳詔。&rdo;
話說的如此漂亮,也早就準備好了紙筆,麗妃和羅九寧就是想要皇帝此刻就書一紙和離書出來。
但皇帝既為帝幾十年,又豈是好唬詐的?
他雖面上答應,卻並不書那份和離書,當然,也是要拿和離書吊著,叫羅九寧能盡心盡力,為自己醫病的意思。
轉眼到了五月底,一舉蕩平了瓜州衛的裴嘉憲也就策馬還朝了。
而佟鄭兩家費盡苦心才扶植起來的佟新安,也沒了駐守瓜州衛的資格,也叫皇帝給勒令著還朝了。
不得不說,佟鄭兩家陰謀詭計玩的好,但真正到了戰場上,刀槍棍棒之下,可不是他們那點小心眼子,就能玩得轉的。
皇帝如今還不能很好的下床行走,起居依舊在西華宮中,便要召見諸大臣,當然亦是在西華宮中。兒子大戰得勝,凱旋而歸,還朝之後當然該要設宴以洗風塵。
而為著他是麗妃生的,麗妃在治腿疾時又立下了汗馬功夫,皇帝如今於麗妃的寵幸自然愈盛,那接風宴,直接就設在了西華宮。
這夜,聽聞肅王入長安,太子率著其餘三位皇子樣自去迎接了。
而羅九寧替兒子穿上一件紅面,黑衽的交衽小袍子,替他綰好了袖子,掐了掐兒子稚嫩的面龐,卻是深深的出了口氣。
她要討的和離書,估計今天就能討到了。
只聽外面太監一聲太子駕道,燁王駕到,賢王駕到,緊接著腳步聲紛沓至來,羅九寧將兒子攬到懷中,自屏風的縫隙中悄悄探了眼睛出去,一眼便見裴嘉憲走在幾位兄弟之中。
他是領著將領去的,此時還是一身銀甲,黑披黯沉,肌膚沒了在洛陽時那般的白皙,面上胡茬挺挺,一身的風霜攝人。
&ldo;兒臣幸不辱命,戰退敵人,現交還將印,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do;裴嘉憲說著,親自舉了將軍印到頭頂,待大太監呈給皇帝過目過了,這才敢卸甲。
皇帝顯然極其滿意,指著兒子們落了座,此時自然就是歡宴,並且,賢王並燁王幾個,當著皇帝的面,誠心誠意的問裴嘉憲,瓜州衛的戰況,地形,以及他是怎樣作戰的。
裴嘉憲倒也和氣,當著皇帝的面耐心的講了起來。父子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