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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掌刀上未凝固的血,往清歌的臉上滴著,一滴又一滴,糊住了她的眼睛。
&ldo;您若不信,殺了奴婢就得,便此刻千刀萬颳了奴婢,奴婢也是這句話,那孩子……&rdo;
清歌一席話還未說完,就叫裴嘉憲給沉聲打斷:&ldo;小丫頭,孤不會千刀萬刮,也不會殺你,死亡不是威懾,而是解脫,這個孤早就知道。&rdo;頓了頓,他忽而調轉刀頭,輕輕兒拍了拍清歌的臉:&ldo;但孤會削掉你的鼻子,將你的臉劃的亂七八糟,仿如羅剎,而後,將你送到太孫的床上去。太孫或者會很喜歡清歌姑娘如今這幅樣子。&rdo;
言罷,唇抿成一條薄縫,他冷冷望著清歌:&ldo;孤向來,說到做到。&rdo;
這才是最可怕的折磨與恐嚇,清歌頓時再一聲尖叫,來此一個月,頭一回垮下了身子:&ldo;說,我說,我只救一個速死,我說便是了。&rdo;
&ldo;王爺會給奴婢一個速死嗎?&rdo;
&ldo;那得看,你說出來的,是不是孤想聽的。&rdo;
……
&ldo;是王爺您,就在南宮後面那片桃林之中,您先是強了她,而後,又掐死了她。奴婢是試過鼻息,以為她真的死了,才會將她挪走的。&rdo;清歌上牙磕著下牙,抖抖索索的說道。
那柄彎彎的馬啼刀,抵在她給削露出骨的鼻尖上,裴嘉憲的手一直在顫,不停的顫。
他確實記得自己掐過一個女子,但那分明是個老宮婢啊,怎麼會是羅九寧?
怎麼會是她?
這麼說,那天夜裡,他強的人是她,還差點掐死了她?
那壯壯那孩子,也是他的?
在清歌看來,這雙眸幽深的男人面如最精緻的精工巧匠雕出來的玉石雕塑,面上毫無波動。所以,她更怕了,她以為說出來,自己至少能討個速死的。
成了這個樣子,她可以為了皇太孫而死,但絕對絕對,不想叫皇太孫看見自己現在這個樣子。
&ldo;那個老宮婢,又是怎麼回事?&rdo;過了良久,裴嘉憲再問了一句。
他依舊是想,追問出那天夜裡,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完整脈絡。
&ldo;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rdo;清歌聲音仿如蚊蠅一般:&ldo;您,您會殺了我吧?&rdo;
她說這話的時候,裴嘉憲已經走到門口了,他背影看起來格外的落魄,頓了半晌,道:&ldo;會,當然會,但殺你的人非是孤,而在東宮。陳千里會將你送回東宮,並且安置到太孫的床上,再將你今兒說的,所有的話,書成一封信,貼在你的胸前,也叫太孫看清楚,你是個什麼樣的,賣主求榮的東西。&rdo;
&ldo;不!&rdo;清歌忽而揚起脖子來一聲尖叫,眼睜睜的,就看著裴嘉憲轉身離去。
當然,裴嘉憲言出必行。
三天之後,被剝乾淨,削掉了鼻子,胸口還貼著封信的清歌姑娘,就原封不動的,回到了東宮。
而從洛陽逃回長安的裴靖,甫一進門,見到的就是給綁成個八字狀的,他一直以來最信賴的掌寢,大宮女,以及,裴嘉憲書給他的那封信。
雖說明兒就是除夕,滿城上下一片熱鬧,處處張燈結彩,時不時的便有炮火沖天的辟哩啪啦之聲。
肅王府的內院之中,卻是一片古寂。
自打王妃離開之後,正院的門就未再開啟過,便蘇嬤嬤與蘇秀,杏雨幾個,等閒也不出來,只能在內院呆著。
雖說廚房送來的飯食挺好,赤棗烏雞湯,宮爆野兔,叉燒鹿肺腑,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