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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為何?&rdo;羅九寧反問道。
燈下,裴嘉憲笑了一笑,但那笑容卻叫羅九寧莫名覺得心頭髮寒。
&ldo;也沒什麼。明兒一早就回王府,也不許再在皇上面前提和離的事情,待孤要放你走的那日自會放你離去,現在睡覺。&rdo;這一聲,便帶著些嚴厲,不容羅九寧反駁了。
羅九寧心意難平的躺了下來,叫個混身灼熱的男人環著,雖說他答應了她要和離,但到底如今那份和離書還未到手。
一想自此又不得不委曲求全,羅九寧心中那氣就不打一處來,硬著頭皮問道:&ldo;那我要是不願意呢,我總還可以繼續逃?總好過將來要叫你殺死。&rdo;
皇位那東西對於一個男人的誘惑性,從他的眼神之中就可以看得到。羅九寧能看到裴嘉憲的那種狂熱和勢在必得。甚至,他還拿國璽給壯壯抓過周,而普朝之中,唯一曾拿國璽抓過周的,只有太子。
&ldo;兒子是孤的,你若想走就自己走了去,孤倒要看看,你舍不捨得兒子。&rdo;黑暗中,裴嘉憲來了這麼一句。
羅九寧恨不能咬這男人一口,氣咻咻的盯著他看了半天,於心中罵道:活該我給你戴綠帽子,活該活該。
裴嘉憲於黑暗中睜著眼睛,結舌了整整一夜,卻終究是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告訴羅九寧關於孩子,關於那夜的真相。
她初睡著的時候還在床邊上,待睡熟了,便一蜷一蜷的縮入他懷中,鼻尖往他胸膛上一抵,鼻息沉沉的睡著了。
預知先機的杜宛寧,總覺得自己終將會殺妻殺子的羅九寧。
雄恃於西京,虎視眈眈,隨時準備要復殺妻之仇的蕭蠻,這一個個的人物,在裴嘉憲的腦海之中起了又滅,滅了又起。
沒錯。
他和蕭蠻之間,除了國讎之外,還有一重家恨。
當年,陶九娘在長安與洛陽等地替人醫病的時候,愛上了一個在長安城開藥鋪的男人,並與那男人成了相好,談婚論嫁。
但是,後來,她就發現那個男人居然是大遼西京的惕隱,蕭蠻。
蕭蠻其人,其實迄今為止裴嘉憲還不曾正式謀面過,因為他向來隱於幕後作隨軍大軍師,卻從不於陣前露面。
據人傳言,那蕭蠻一幅慘白相貌,為人陰森,可怖,且性格陰為陰毒扭曲。而且,人人傳言,說其是遼國蕭太后的面首,正因為其人是皇太后的面首,而太后又掌遼國政事,蕭蠻才能獨掌兩京,任北面官。
在陶九娘在發現他契丹人的身份,並且聽說他欲要把自己帶回契丹之後,就選擇了逃回洛陽,找到裴嘉憲庇佑自己。畢竟她一個漢人,是絕不可能去給一個遼國太后的面首作妻子的。
偏偏這時候陶九娘又懷上了身孕,還在生產時因為裴嘉憲不在,延誤了的郎中的時間,以致一屍兩命。
那蕭蠻便以此作殺妻之仇,誓要取裴嘉憲的性命。
敵人還在遠方,府中又是內亂,裴嘉憲輕輕噓了口氣,打算明兒一早先去把陰山王世子杜虢迎入長安,好好兒的招待一番。
畢竟想要只拿語言解釋,總是極其蒼白的。
他總得用行動向羅九寧證明,那所謂的先機,不過狗屁而已。
還有孩子的事呢?
裴嘉憲望著沉睡中的羅九寧,總歸今夜吵了太多,他亦長途歸來,太過疲憊,心說,不如這事兒就留到明日再說。
豈不知,正是這個明日再說,又要替他生出一番波折來嘍。
且說次日清晨不過四更,天蒙蒙一亮,宮裡的婢子與內侍們先就起來了。
西華宮中奶媽起的最早,起來之後與小月娘聊了幾句,又與前院幾個宮婢聊了幾句。她是宮外來的,不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