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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姝笑道:&ldo;可不,幼若也總說,我最善這品紅色。&rdo;
她肌膚白嫩細膩,但與皇后一般,五官偏細偏淡,當然,鄭氏源自狄道,而狄道鄭氏的女子,天生便是如她與皇后這般,面似滿月,五官窄細,但又肌膚白糯,非得配上品紅這種顏色,才能襯出別具一格的風情來。
&ldo;只是,咱們歡歡哪去了?&rdo;鄭姝平時最稀罕的那隻小哈巴狗兒不見了,也是忙了半日,良緣才發現。
&ldo;怕不是又到對面去了?快去找回來,王氏清貴,飯菜里都沒有油水,真給歡歡吃了,是要拉肚子的。&rdo;鄭姝頗不滿意的說道。
良緣得了令,轉身又到對面,跟王伴月兩個吵去了。
鄭姝這才扶著兩個老嬤嬤,優哉游哉的,往盂蘭院去了。
盂蘭院正房,四扇楠木櫻草色刻絲琉璃屏風圍出一片小小的天地來,銀燭高撐,鎏銀百花香爐那龍獸上,緩緩往外吐著龍涎。
鄭姝親自往裡面壓了一把香料,輕輕將它蓋上,再瞧廚房的郭嬤嬤站在下首笑著,掃了一眼桌上的菜式,連連贊道:&ldo;嬤嬤這桌菜辦的地道,但不知花了多少銀子?&rdo;
郭嬤嬤笑道:&ldo;大多皆是府中現成的東西,就這頭鹿費了些事兒,不過也是姨娘自己養的,咱們好討什麼銀子。&rdo;
雖她這麼說著,鄭姝還是使個眼色,命良緣給郭嬤嬤遞了十兩一錠的銀錠子過去。
她財大氣粗,出手又大方,不比王伴月窮嗖嗖的,內院這些奴才們才願意搶著來給她辦差。
桌子當中一盤新鮮的鹿肉,恰才五個月的小幼鹿而已,連腥膻都不曾生,恰是最嫩的時候,取其前腿腹上那兩塊最細嫩但也緊緻的肉來作膾,就在銀炭爐子上烘烤,烤到外頭斷生,裡面還是帶著血的鮮甜,甭提有多好吃了。
這是當今皇帝最愛吃的一道名菜,所以鄭姝一直準備著,就是準備給裴嘉憲用的。
只聽外面阿鳴高高兒一聲王爺駕到,還在下首布置著的郭嬤嬤立刻就率著人從側室的門上退出去了。
鄭姝輕輕噓了口氣,連良緣和吉祥兩個都攆了,親自上前打帘子,上前便道:&ldo;如此深夜,也不知王爺吃過了與否,妾身這裡備了一桌子的菜。&rdo;
高大的男人身上帶著股子寒氣,還兼著些羅九寧那屋子裡,揮之不去的淡淡藥息:&ldo;怎的無酒?&rdo;他來了這樣一句。
鄭姝一張小臉兒頓時煞白:&ldo;王爺不是戒了酒了,以妾身來看,咱們還是勿要吃酒的好,您說呢?&rdo;
男人眸光稍霽,亦是輕輕兒的唔了一聲。
進得門來,環首四顧了一圈,他轉身坐到了桌前,鄭姝旋即也跟了上去,笑容容的說道:&ldo;皇后娘娘這些日子來也總問及王爺,叫妾身叮囑著王爺莫要勤於政務,卻疏忽了自己的身體。&rdo;
裴嘉憲輕輕晤了一聲。鄭姝於是又道:&ldo;麗妃娘娘前些日子和宮裡新來的那位杜細奴吵了起來,皇上氣的責起麗妃娘娘來,說她白生了年紀,卻沒有體統,最後還是皇后勸著皇上熄了怒火。&rdo;
裴嘉憲那個生母,真真兒的白生了年紀,卻不生腦子,在她眼中,這世間沒有任何事,能比搏得皇帝的寵愛,並叫後宮嬪妃們嫉妒的兩眼發紅更重要的事了。
皇帝驕縱了她一輩子,畢竟她生的美貌,又還沒什麼城府,娘家也興不起風浪來,縱著她也不過縱著個頑意兒。
可如今皇帝不信任裴嘉憲了,麗妃的那些驕縱再耍起來,皇上自然就要厭煩。
裴嘉憲很是苦惱一點,生怕自己那親娘要在宮裡再作下去,要把自己給作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