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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滋味,誰受誰知道。
「再稀有也不過是只鳥,不必費什麼心思,想玩就先留著玩,待人尋上門再還。煩它就丟給張仲,養鳥與養雞鴨無甚不同。」秦商將腳邊的爐子往對面推了過去,「我匆忙趕來,為的是母親不知為何突然要接孫女回家過年。」
這大半年裡,他回過京都兩次,停留日又因商號各種狀況四處奔走,未曾有時間與家人好好相聚。
母親怎會無端地要見孩子?
「什麼?」
這是要接小猴子進狼窩!
梁辛被這消息嚇得險些一掌拍在碳火上,被秦商眼疾手快地一把揮開。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調整亂了節奏的心跳,灼灼目光落在對方臉上,故作鎮定地問道:「如果我反對,有權利留下孩子嗎?」
她說得很慢,腦中卻飛速運轉,只因答案肯定不是她想要的,只能另尋他法。
不出所料,秦商搖了搖頭。
早已清楚自己的身份,梁辛不禁悵然若失。
「你是從外地趕來的吧,誰給你送的消息?既然你會趕在回秦家前告知我,必定是有什麼想法,那就不用賣關子了。」冷靜下來,她還是能抓住問題的重點。
這貨那形象說好聽是不修邊幅,實則該是趕路顧不上打理,說明他的心急程度不一定比她弱。
「初次接觸便覺你不同以往,只無奈查不出詭異的原因。我會如何決定,取決於你的誠意,畢竟孩子的確是我的,而你……」秦商慢條斯理地抿著茶水,只拿餘光鎖定那驚愕的臉。
今年是他最忙碌的一年,新商號市場不穩,頻頻出亂,實難抽空與一個姨娘做計較。可疑惑再深,在確保女兒為親生骨血後,他又略為放心了。
母親的刁難在即,他迫切地想要弄清她的變化原因。若要接孩子回去,必須要有一個信得過且時刻不離孩子左右的人。
回秦家認祖歸宗是他的計劃,只這計劃尚未完全擬定就被迫提前,難免亂了陣腳。
「我怎麼?女兒是我懷胎十月生的,沒日沒夜餵養的,你倒是說說你懷疑什麼?我是你的妾,又困在你的地盤,還能在你面前耍心眼不成?」梁辛諷刺十足地勾了勾唇角,繼續道:「我只是不願繼續裝模作樣,你的所見所聞都是我的真面目。」
初來乍到時,她偽裝過,退縮過,也糾結過,最終在摸清這別院的安全性後,放棄了假裝。
裝一時不難,難的是一直裝。
況且她當初還帶有自暴自棄的念頭,萬一哪天能回去呢,被發現被懷疑又怎樣?她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萬一回不去了……
那更需自在做自己,裝一世豈不更悲催?
「我並不懷疑孩子是你生的。」
秦商見她一臉嘲諷,明明是一副豁出去的姿態,他又抓不到半點可用的信息,不禁暗自惱火。
他懷疑的是什麼,自己都未必清楚。
「那你想要什麼誠意?」
梁辛一聽這話就有些納悶。
她唯獨可以挺直腰杆據理力爭的,就是「她」的身份。
雖說內里換了個魂,皮囊終究是原裝的,周圍那麼多眼線,正好可為她作證。
秦商只冷眼望著對坐的女人。
他確切地想要什麼誠意,自己尚且不知,又如何描述?他只知此時接孩子回府是在計劃之外,故而所有關鍵人物都必須可控。
當然也可輕易拒絕此次提議,他是孩子的父親,有這個權利。
可始終不捨得錯過這個機會。
「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梁辛等得極不耐煩,對方老神在在地不動如山,只給她一個複雜的眼神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