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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來揪心地瞅了他一眼,只見范洛搖晃著床上的「屍體」,哭得涕泗橫流,丑得不行。他用力拍這具毫無動靜的「屍體」,哽咽得話都講不清楚,咿咿啊啊些什麼。
顧來聽了好半天,才聽清他在說:「你還沒帶我去馬里布,還沒帶我回北京。」
顧來小拇指掏了掏快被范洛哭聾的耳朵,實在看不下去,走到病床邊,一把拽下高沉的被子:「夠了沒,還演啊?」
一個手上還纏繃帶的,活生生的人就躺在被子底下。
高沉透了氣,終於沒憋住,睜開眼,大笑出來。
范洛哭聲在一口抽噎著的大吸氣中止住,一臉眼淚一臉鼻涕的,傻傻看了高沉半晌。
高沉也不說什麼,就是看著他笑,像個完成惡作劇的頑劣孩童。
范洛顧不上擦掉臉上的眼淚鼻涕,一拳朝高沉胸口狠捶過去,不帶半點手軟:「你去死吧!」
高沉被打得悶哼一聲,捂住胸口,才要對范洛說些什麼,范洛已起身,頭也不回地衝出病房。
高沉看著那扇晃了兩下的門板,揉著胸口,還挺委屈:「疼死老子了。」
顧來坐回椅子上,鄙視地看著他:「你有意思嗎你?」
高沉牽嘴角一笑:「你不知道,逗他可好玩了。」
顧來不說話,只是看他的眼神,鄙視的氣息愈發重了。
顧來重新拿起一顆蘋果,削起來。望見被子上,被范洛哭濕的那塊痕跡,顧來難以啟齒,又還是啟齒地問:「他怎麼,怎麼對你,像個女人一樣?」
高沉看了他一眼:「你才像女人。」
第十二章
車禍經鑑定後,相關機構認為絕大部分責任在貨車司機,按比例分攤賠償,貨車司機需支付高沉財產損失和醫療費用。不說醫療費,以那輛報廢的蘭博基尼來算,這筆賠償金,對普通家庭已是不堪承受的數目。
貨車司機家境貧寒,付不出這筆費用。高沉那日看見他坐在椅上絕望地哭泣,最終放棄對他的正常索賠,只要求對方支付十美金,這件事就此作罷。
高沉一個禮拜後出院,右手上的支具還沒拆下來。回家的第一天,開門不同平日大力。健全的那隻手握住門把,開得輕輕慢慢,走進家門發出的聲音,也變得小了。
廚房傳來嗞油響聲。平底鍋里的荷包蛋飄出焦味,范洛給它翻了個面,砧板上剁碎的青椒和肉絲掃到一隅,切了蔥花,灶台邊一包沒拆封的方便麵。
高沉問:「準備午飯嗎?」
范洛「嗯」一聲,目不斜視地專注手頭工作。一個目光也不願意給高沉,似乎還在生他的氣。只不過沉默地打開櫥櫃,從裡面再拿出一顆雞蛋和一包方便麵。
這孩子已經生了一個禮拜的氣,對待他仍這麼冷淡。
高沉走到衣櫃前,翻著衣櫃裡的衣服物品,找某樣東西。
范洛盛好兩碗鋪了荷包蛋的青椒肉絲麵,跟高沉說:「來吃吧。」
高沉在柜子底部的雜物里,抽出那個奇形怪狀的玩偶。一隻長了兩顆大板牙,外星人似的胖狐狸。
范洛對這種奇形怪狀的丑東西,向來有莫名的愛好。
那天在街上,高沉買下這個玩偶,回來後藏進了衣櫃裡,一直沒送出去。
他現在拿這個「討好」范洛,希望范洛能消氣。
他將這隻滑稽狐狸藏到身後,來到范洛身旁時,突然拿出來,抓到他的面前。
范洛一驚:「這是什麼?」
「一隻說從此要跟著你的丑狐狸。」高沉將玩偶扔到范洛懷裡,范洛伸手接住。
他仔細地看了會兒這個玩偶,拿在手中結實地捏了一把。那顆虎牙開始藏不住,笑得露出來:「雖然不知道是你哪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