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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卻沒什麼底氣。
她的疼愛究竟是怎麼來的,平珠最清楚不過,何必講出這個。
許襄君端目看向平珠,頗是厲色:「規矩就是規矩、禮法就是禮法,無人能亂。便是陛下也要按照祖宗規矩、天下民心民意來行。你當古往今來天子的罪己詔都是頒給誰看的!」
「你過於縱他了,這不該是你能作的,日後 你怎麼看管他,由著他心緒亂宗壞法嗎,他的臣民、他的百姓該怎麼辦!」
平珠身子一顫,咬咬唇,斗篷內捏緊袖口。
「娘娘教訓的是。」
辰安作勢要跪,平珠半步踩前想扶他,卻在許襄君目下動也不敢動。
他就這么小小地跪在面前。
這麼僵持一刻,他神色愈發難堪、又漸明白過來。
清朗著聲:「兒臣知錯了。」
許襄君蹲下身,裙子鋪散在地上。
直視他:「母妃不想罰你,但你身為皇室子弟,做任何事都是天下人看著。你要作表率,你沒有任性隨性的資格,往日沒有,今時沒有,日後更沒有。」
夏辰安目光如鏡:「兒臣明白了。」
許襄君扶起他,溫柔牽起他的手:「那我送你回去。」
辰安安安靜靜握著她的手,跟著她的步子,猶如散步樣。
十二月初的第一場雪卻有停不下趨勢,她接過白衡手上的油紙傘,傾了大半到夏辰安身上。
沒幾步被他發現,夏辰安看著她撐傘的手,曳眉:「兒臣日後也給母妃撐傘。」
這話讓她心砰然一炸,緊接停頓幾息,緩緩才清目,發現走了大段她不記得的路。
慢慢悠悠牽唇:「那,我等你給我撐傘的那一日。」
辰安仰頭。
這聲音總有些涼意,也不知是風染的,還是雪浸的,總之夾在凌冽之中,叫他神魂不好受。
半路,有幾位御醫匆匆齊往含元殿方向去。
許襄君斂息,殿內是開始了嗎。
她不禁握緊手,不小心捏疼了夏辰安,他咬著疼只哼了哼。
「母妃是在擔心父皇嗎,又是御醫去父皇殿中了。」
她驚驚心,勉強扯唇:「你父皇沒事的。」
黎至會沒事,一定會沒事的。
神思一下便遊走,驚恍不定。
「自從太 大哥做了那等逆事流放,父皇身子一直不大好,總是宣御醫,還接連數日不能上朝。」
他頓了頓:「父皇真的能好嗎。」
除了擔心夏明勤身體,他有一絲期盼,那種嚮往帝位的期盼。
許襄君聽聞出來時頓時愣住。
垂眸瞧他,確認他眼中那種天然爭奪意圖。
「你,想些什麼呢。」
「沒什麼。」
這等乖巧讓那一絲謀逆心深藏。
仿佛她剛才聽岔了。
她在皇子所給夏辰安整頓寢室,親手撫過他這些時日用過每一樣物件。
「你讀書還到四更?」
「天涼了,你小心生病。」
「這幾日我有些事情要盛松去辦,母妃將人抽走兩日可好?」
雖然他才七歲,但許襄君也有在好好詢問他的意見。
夏辰安從書中抬頭:「兒臣會注意身子。盛內侍也同兒臣告了,他將手下的小明子調來了。」
許襄君動作緩頓,點點頭:「好,看書不要太晚。母妃明日便求你父皇讓你回上宸宮。」
「恩,兒臣想回去,不然看不了娘親手註解的書,這裡太多人。」
她給夏辰安倒盞水:「好。」這麼應承下來。
一路走回去天都黑了,行到半路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