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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清又問:「你躲出來幹嘛?」
「沒有。」
「別裝啦。」
鄧清把林州行一直塞在兜里的右手抽出來,果然指節捏緊,掌心一層細汗,她想握住,林州行卻把手抽走,做了個動作開窗。
暖風溫柔而至,拂動髮絲,鄧清笑道:「原來你緊張呀,我還以為你不在乎。」
「有句話你聽說過嗎?」林州行說,「fake it till you ake it久演成真」
「嗯……沒有,不過今天聽說了。」
「有傳言說這句話刻在哈佛商學院的門牌上,也有人說這是矽谷創業者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但是就和這句話本身一樣,實際上並非如此。就算沒有人知道真正的出處,也不妨礙金融界把這句話奉為聖經,因為金融經營的是期望,是未來沒有發生的事情,你要表演的足夠堅定,才能夠讓對方相信。」
通俗一點來講,狹義一點來講,就是要會「裝」。
林州行早就習慣如此,林啟遠也說過多次——永遠不要暴露自己的真實情緒,因為那就是你的底牌。
「你擔心我們拿不到金獎?」
「我擔心很多事。」林州行輕聲說,「我也擔心這一次陪你回去,要見到你父母。」
還擔心姚叔告狀,母親又要嘆氣,外公又要發火,也會暗自較勁陸鳴東拿了金獎,而自己不能。
更難受的一種結果是,不僅沒拿到金獎,還讓 gabi 超了過去,他從來沒有輸過,他也不想輸。
他不想把這種壓力加給鄧清,因此隻字未提,但只要坐在現場,他就沒有辦法停止焦慮。
因此躲了出來,林州行扯了一下領口,又擰開一顆扣子,把窗子推開更多。
鄧清說:「我好像就不太會緊張,我只會慌張。」
不會做各種假設各種規劃,不會為了未發生而將要發生的事情緊張,只是在事情突然而至的時候慌張片刻,然後冷靜下來,憑藉著慣常「來都來了」的心態,嘗試著去解決。
林州行平靜地說:「因為你想得太少了。」
鄧清笑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州行,是你想的太多了?」
她沒有用反駁或者懟人時的強硬語氣,也沒有因為林州行剛剛那句不留情面的評斷而生氣,她只是在給出自己的回答,鄧清說:「我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
這話在現代人嘴裡還有另一半——有路必有攔路虎。
但是,那又怎麼樣?
「你擔心我的父母幹什麼,你是和我談戀愛,又不是和我的父母談,只是見一面而已,沒有其他含義。」
林州行的視線望著樓下的花園,灌木被修剪為一小叢一小叢規整可愛的球形——顯然它們不是天生長成這樣的,對嗎?
他說:「不可能沒有其他含義。」
「我可以讓它沒有其他含義。」鄧清堅定地說,「這是由我決定的,這是我的戀愛關係,我的男朋友。」
有些話非常淺的盪在喉間又被吞了回去,林州行眨動著冷褐的眼瞳,靜靜看了她一眼,如果是別人說,會被他評價為「盲目自信」,如果是更為親近的人,他可以不那麼刻薄,換成「太過樂觀」,但如果是鄧清說……
他不予評價,但也僅此而已。
愛情對一個人的征服並沒有那麼徹底,他們各自分開成長十八年,在一起不過半年,又都是自我而執著的人,不會那麼輕易被對方推翻,或者一句話就變了性格。
但心緒震動是有的,林州行說:「清清,我希望我們可以很長久。」
所以他不得不考慮更多。
「我知道,但是當下就是當下。」鄧清眨眨眼,「別緊張,有我在,什麼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