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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發現了。
所有神色消失,林州行忽然鬆手,鄧清知道自己說對了,有些傷心:「你明知道我愛你,何必要用分手來試探我,非要再確認一遍不可?」
「我只是害怕。」偽裝出來的色厲內荏消退後,那雙淺瞳流露出哀傷而惶然,「清清,我怕你不選我。」
「不會的。」眼淚落下來,鄧清哭著說,「永遠不會。」
她被他攬進懷裡,輕輕揉著頭頂。
可是她哭不是因為幸福或者難過,而是因為恐懼,在那個瞬間鄧清完整而清晰的認識到一個事實——她完蛋了,徹底完蛋了,她真的愛上他了。
不是歡愉的交纏後荷爾蒙驅使下的滿足,不是一句表白、一句哄人高興的情話,也不是只有快樂沒有痛苦的單面糖果,是更複雜、更扭曲、更甜蜜也更堅定的東西。
也更令人恐懼。
明知道他對愛的認知和感受並不正確,明知道他的不安像一個黑洞,永遠要尋求確認,不吝於傷害自己,也想要先得到她的保證,明知道如此,可是她還是說了。
說了他渴求的那句話,給了承諾和安撫,明知道他總是忍不住要用自己做籌碼去索取,明知道他真誠、脆弱、極端而危險,鋒利又聰明,還是向他伸出手。
最謹慎選擇想要規避風險的人,選擇了一個未知的未來。
林州行的吻很輕的落下來,鄧清仰頭接受,他們吻在一起,像最初最愛的那個時候一樣,那時候海面的晨光慷慨而美好的灑在他們肩頭,如同今日一樣溫暖。
但怎麼會一樣,也許愛情只有在迸發的那一刻才是純粹的,之後就越來越複雜,人心如此難測,人們卻非要愛上對方,把匕首的一端,交到對方手上,如果最後因此而受傷,旁人將無人同情。
他們會說,這就是相信愛情的下場。
鄧清十分確信,某一天她會被他傷害的,也會因此而傷害他,會痛苦、會崩潰,會手持劍刃,只想捅進他的心臟。
這件事幾乎百分之百一定會發生——因為他們就是這樣的人,人很難改變自己,也無法改變對方。
愛情的不可抗拒性有時候也並不一定是件全然的好事,不會有一個人從身到心都長成完美契合另一個人的樣子,他們首先是他們自己,然後才會遇到對方,所以當人們愛上彼此,就不得不彼此接納粗糙的邊緣,並為之痛苦。
月亮也有背面,要愛,就只能接受全部。
好像一種奇異的驗證,鄧清忽然想起自己曾經說過的,幼稚而天真的話語。
那時候她說——當你覺得即使難過也願意的時候,就是愛情了。
是一語成讖嗎?
不,不是的,她並不覺得自己願意,她只覺得沒有辦法。
也許她命運的某一環,就是愛上他。
那麼對於林州行來說遇到自己算是幸運嗎?她也並不能確認,原本錦衣玉食的人,現在為了所謂愛情和自由在寒風中被凍得發抖,鄧清的手指摸到繃帶的紗布邊緣,低聲問道:「還疼嗎?」
林州行搖搖頭,似乎是答非所問。
「我只有你了。」
不過林州行倒也不至於一無所有,雖然他不是貿易公司的股東,就算是他自己賺的錢,也不能參與利潤分配,但是他是貿易公司的員工,理論上是可以拿薪水的,鄧清遠程打電話和另外兩個股東劉可和曾生光商量這件事,討論一下怎麼給林州行和程岩的小組發工資。
劉可感嘆起來沒完:「我的天,我的媽啊,太刺激了,怎麼就輪到我給林少發工資了!」
說是這麼說,但劉可當起老闆來可一點都不含糊,剝削起來痛下狠手,對著財務表噼里啪啦按了一通計算器,最後說,雖然屵壹乳業的空單賺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