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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的事兒,您無需多慮。孫兒決定立清漪為貴妃,由她攝六宮事。」
太皇太后點頭:「清漪長大了,這些年長進不少。她以貴妃之位攝六宮事,亦有前例。」
「等過了孝昭皇后二十七個月的孝期,皇帝就再行立後吧。」
康熙口中發苦,眼睛生澀:「皇瑪嬤,孫兒不打算再立後。」
太皇太后驚道:「為何?」
康熙傷感道:「這些天,孫兒一直在想,孫兒是不是個克妻的命?」
「為何孫兒的兩任皇后,都是英年早逝?」
太皇太后拍案道:「胡言!仁孝皇后是難產而崩,女子生產本就艱難,仁孝如此,也是沒法子。」
「至於孝昭皇后……」那是她下的手啊。
康熙並不知情,痛苦地搖了搖頭:「那孝昭呢?孝昭只是做貴妃的時候,一向身體極好,善於騎射,精力充沛。孫兒一看到她,都能感覺到她滿滿的活力。」
「可仁孝崩後,自孫兒決意立孝昭為繼後那一日起,她的身子就遠不如前了。」
「特別是半年前,孝昭做了孫兒的繼後,就更是每況愈下。」
「半年啊,孝昭才做了區區半年的皇后,就去了!」
太皇太后說道:「那是孝昭福薄,怪不得你……」
康熙說道:「皇瑪嬤,孫兒真的怕啊。」
「孫兒怕,孫兒一旦有了立清漪為下一任繼後的想法,清漪也會被孫兒所累!」
太皇太后緊緊抓住康熙的手,認真地看著他的眼:「不,玄燁,那不是你的錯!」
「你是皇帝,是天子,是全天下福澤最深的人,你不會有錯!」
「能侍奉你,能做你的皇后,是她們的天大的福份!」
「只是時也命也,事情有所偶然罷了。」
康熙搖搖頭道:「或許孫兒的皇后之位,需得運命極厚之人才能擔得吧。縱是仁孝,縱是孝昭,亦難矣。」
「不管如何,孫兒是再不敢讓清漪冒險了。」
「如此之痛,孫兒實在再經不起!」
太皇太后鬆開手:「罷罷,不立後就不立後吧。」
「只是有實無名,到底是委屈了清漪丫頭……」
康熙十七年五月,佟清漪晉為貴妃,攝六宮事。
同月,坤寧宮東西偏殿住著的赫妃和僖嬪搬出,遷至西六宮的長春宮。
自此,坤寧宮封宮,再不作后妃居住寢所。唯祭祀之時,方得啟用。
時光如梭,不論發生什麼大事,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數月後,孝昭皇后崩逝時的肅穆悲戚氛圍散去了不少。
就是康熙,也慢慢地振作了起來。近些日子,甚至已經開始重新臨幸六宮。
後宮的那些新舊美人們,一個個地都卯足了心思梳妝打扮,盡態極妍,盤算著如何才能引起康熙的注意。
一切,似乎都恢復如常。
只是這些人當中,並不包括曦月。
曦月她,一直都沉浸在孝昭皇后崩逝的陰影下;她,一直都走不出來。
太皇太后和佟清漪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又是一日,曦月無意識地走至坤寧宮前。
宮門緊閉,物非,人早已不在。
曦月怔怔望著,失神落魄。
突然間,小鈕妃走了過來,看向曦月的眼神很是不善:「賤婢,你裝模作樣地給誰看呢?」
「本宮的姐姐何等尊貴,輪到得你一個賤婢來給替她哀傷?」
「你如此作派,是故意在顯示本宮這個做妹妹的,對姐姐的情誼還比不上你區區一個奴才嗎?」
小鈕妃來找曦月麻煩,已經好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