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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玩看江顯心情似乎不錯的樣子,遞上煙,殷勤地湊過去幫忙點燃。
江顯略略偏頭,輪廓分明的下頜被光暈灑了一圈,他重新坐回去,好整以暇看手機,似乎在想要怎麼回復。
「顯哥,誰啊?」
「裴月神。」
玩伴臉上露出或促狹,或揶揄,或不屑的表情。
「江顯,其實我最近一直有個疑問,雖說裴月神是蠢了點,但像她這麼漂亮的類型,我可沒見過,你捨得就這麼扔了?」
江顯的煙在陰影里閃爍,菸灰被他彈在身側陪酒女郎的腿上,灰里混著火星,女郎雖然疼但是不敢出聲。
江顯眯著眼睛看咬唇忍耐的女人,繼續動作溫柔地把煙摁在女郎的腿上。
煙滅了。
女郎疼得臉色發白,額頭浮上一層薄汗,仍舊不敢出聲。
其他人像是習以為常,甚至興奮惡劣的盯著女郎反應。
江顯笑著扔掉煙。
「裴月神麼?」
「我還看不上。」
與此同時,裴月神收到江顯的回覆。
——[你爸媽死了,關我什麼事?]
裴月神被這幾個字猛然燙紅眼圈。
第2章 黑化 一句柔軟的髒話
裴月神身穿黑衣,抱著兩盒骨灰坐上計程車。
天在下雪,城市安靜得像座空城。
車窗開著一條縫隙,風就從耳邊放肆地喧囂而過,外面的雪胡亂飄進來落在她的頭髮和睫毛上。
她臉色白得有些病態,手指溫柔的撫摸著懷裡黑色的兩個盒子。
爭取的時間已經到了,沒有進一步的證據就無法讓重新解剖,停屍房也不再保留屍體。
裴月神只有將父母帶走。
她選的墓地有些偏僻,但那裡山清水秀,安靜悠閒,遠離城市的紛紛擾擾。
父母住在那裡,可以賞雪聽風,看夕陽,也許這樣也不錯。
等到親手把父母的骨灰盒放進陵墓,裴月神親手撒上黃土,厚厚的土將骨灰盒遮蓋得嚴嚴實實,她在墓前跪了一整天,黃昏時才一個人下山。
司機還在山下等她。
雪後初歇,他聽到腳步聲抬起頭。
穿著黑衣的年輕姑娘慢慢走過來,手臂纏著一塊白色孝布,她皮膚很白,眼眸漆靜,雪花墜在她鴉青黑的睫毛上,整個人冷得孤柔,像沒有人氣兒的偶。
司機有些恍惚,總覺得這小姑娘上山前和上山後有些不一樣。
裴月神拉開車門,司機還愣神的打量她,她瞥過去一眼:「走了。」
她的眼神陰陰的,讓司機想起她剛剛抱著兩盒骨灰上山的詭異背影,莫名毛骨悚然,連忙上車。
回去的路上,裴月神一直盯著江顯給她回復的那條簡訊。
[你爸媽死了,關我什麼事?]
呵。
的確不關他的事,只是這句話,到底還是刺痛她的眼睛,把她對他的感情,碎裂得丁點不剩,也讓她完全醒悟。
裴月神忽然想起江顯不止一次對她說過。
「裴小姐,你真傻。」
從前他看她的眼神總是很靜很靜,空空蕩蕩,沒什麼多餘的情緒。
她當時以為江顯說這句話是因為心疼她,現在才明白,他是真的覺得她很蠢。
江顯是江家的私生子,他們相識於少年時期。
剛被江先生帶回來的江顯瘦削孤冷,陰沉淡漠,沒有人願意跟他說話,大家都嫌棄他的出身,只有裴月神總掛著甜甜的笑出現在他面前。
她在大人們的寵愛中長大,不知人間疾苦,天真活潑,明媚燦爛,妄圖用自己去溫暖治癒江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