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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绝望中,他对乃弟秋雷的狠毒心肠十分痛恨,但毕竟手足之情仍在,迄今他仍然没有向乃弟报复的念头。
不知过了多久,蓦地,沉重的铁叶门有了响动声。他心中大喜,立即躺回原位。
“吱嘎嘎……”
铁门徐徐移开,灯光刺目,两名大汉先后钻入,一人手中提了一个灯笼,向另一人叫:“先将祖师爷弄出去。这个姓山的尸体,庄主还得过目,可能过几天再运走,也许要运到新郑大院山、怪事,庄主是大隗山人氏,为何要将这姓山的尸体运到大隗山?难道说,这厮真是庄主的哥哥不成?”
“老大,你再废话,小心隔墙有耳,妄论是非胡言惑众,你有罪受了。”另一名大汉嘀咕,拖起终南狂客的尸体往外走。
提灯笼的老大跟着走,一面说:“怕什么?已三更天了,作坊里只有咱们两个人,人屠他也去睡觉抱女人去了,你不说谁知道,真要命,三更半夜突然决定明天要将人下葬,可把咱俩累惨了……”话末完,声音倏止,手止灯笼轻摇,随又恢复原状。
秋岚已经等不及,幽灵似的到了老大的身后,一个指头点上了老大的脑后玉枕穴,老大立即人事不省。
他接过灯笼,将老大轻轻放下,跟随拖着尸体的大汉出了窟门。
大汉不知身后换了人,说:“老大,你关门,我先上。”
窟门外是向上走的砖级;坑道上升三丈余。秋岚随手关上窟门,却又怕老大在里面会被冻死便将人拉出方将门掩上,不再上顶闩,向上走。
坑道上面是作坊的后门,大汉拖着尸体往里走。秋岚随后跟入,顺手掩上木门,一阵奇异的怪味扑鼻而至,不象是臭,也不是香,象是腥味,更象医药。踏进内间,老天爷!他几乎吓软了腿。
室中宽阔,建了各式各样的炉灶,各种稀奇古怪的案、钩、柱、链,排列着悬挂着,巨大的池和坑盛了不同的液体,怪臭味直冲脑门,令人平空生出昏眩之感。
架子上搁着已经浸制过的人头,梳洗得干干净净,栩栩如生,其中赫然有赤煞二凶的脑袋;这两个临危投降的凶煞,也免不了一死。这两个家伙和其他四个恐贼如果在隘口和秋雷放手一拼,也许后面的独角天魔不会落得全军覆没。
而一旁的墙架上,龙形剑、青云客、枫岭双残等人的尸体一一罗列,一个个穿着得整整齐齐栩栩如生,脸上也上了色,唯一可分辨出他们是死人的地方,是他们的一双眼,眼球虽抹了油,但向内凹而收缩,没有瞳孔。
大汉将终南狂客的尸体送上洗剥台,一面说:“只洗洗脸部上色便够了,免得脚麻烦,老大,该替他换件象样的衣服呢,抑或换寿衣?咱们这儿没准备有寿衣哪!如果是好好安葬,该换寿衣的……咦!你……”
他说到最后缓缓转身,看到已放了灯笼站在他身后,脸色因受眼前惨象气得脸色发青,浑身发抖的秋岚,只惊得顶门上走了真魂。他认得,这人不是老大,而是搁在藏尸窟中的尸体。藏尸窟中尸体会结冰,已经放置了三天四夜,目下却出现在他身后,不是尸变是什么?老大呢?怎么不见了?
据说,尸变如果不是僵尸,用扫帚便可将尸制住,他惊得浑身发冷,脸部因失血而变成青灰色,比秋岚的脸色更难看百倍。他总算还清醒,一步步缓慢地向壁角退,恐怖地伸手去抓壁根的一把高粱制成的扫帚。(奇*书*网。整*理*提*供)
真要命!尸体果然跟着他走,果然是尸变。
他不再迟疑,胆都快吓破了,据说尸体会随人移动,会愈动愈快,再慢些可能遭殃。他不假思索,突向扫帚扑去。
完了,尸体一闪而至,一把抓住了他刚抓住扫帚的手,抓来的手冷如寒冰。
“天……哪……”他恐怖地砷吟,绝望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