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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裡頭換衣服的時候因為沒人伺候，手忙腳亂了些，將束好的發也弄亂了，他乾脆就把玉冠摘了，長發垂下，白衣雪膚墨發，好看的緊。

「娓安。」

沈悸北換好衣服，走到蕭娓安身邊坐下，這個雅間的桌子很矮，地上都鋪了軟墊，客人可以直接坐上去。

「嗯，餓了嗎，先吃點。」說著蕭娓安給人把雞蛋羹移了過來，又遞給他一個勺子。

沈悸北接過勺子，小心的舀著蛋羹，嫩黃色的蛋羹偶爾會掛在他紅嫩的唇上，讓人只想，伸舌舔去。

蕭娓安也端過豆腐腦，她口味與沈悸北不一樣，沈悸北喜好清淡的，甜口的，她卻偏愛重口辣味。

醉香樓的豆腐腦，是出了名的夠味，除了做豆腐腦選用的豆子粒粒上品外，豆腐腦上還放了幾勺辣油，紅艷艷的看著就讓人食慾大增。

蕭娓安抬首間唇上染著一層紅油，十分誘人。

沈悸北看著看著，就悄悄紅了臉。

「娓安。」

那人的聲音溫柔悅耳。

「嗯？」

「你吃的這個是什麼？」

沈悸北上輩子也吃過這醉香樓的豆腐腦，只是當時辣到了嗓子，之後又十餘年不曾碰了，現在早忘記豆腐腦是什麼了。

蕭娓安慢條斯理的咽下一口，看了看沈悸北與她湊的極近，雪白的衣襟都幾乎要沾上她的唇了。

蕭娓安忍不住將身體往後仰了仰。

沈悸北眼眸一暗，「娓安這是做什麼，不喜歡我靠的近？」

「別湊這麼近，你坐遠一些。」

蕭娓安沒有回他那句話，只叫他坐遠些，沈悸北抿著唇，真的坐遠了，一點點。

但也就是一點點，讓蕭娓安能稍微將脖子收回來些，不然脖子酸的厲害。

「你坐對面去吧。」

沈悸北見他坐的那麼遠了（並沒有），對方還不滿意，頓時有些要炸了。

低著頭默不作聲的待在位置上沒有動作。

蕭娓安莫名的看向那人。

他濃稠的發遮住了半張臉，蕭娓安看不清他的神情。

「怎麼了？」

沈悸北不回，蕭娓安這才覺出些異樣，想到自己剛剛迴避的那個問題，頓覺有些好笑。

總不至於這點事情還要生個氣吧。

蕭娓安笑了笑，決定解釋一下。

於是戳了戳沈悸北，沈悸北默不作聲將手臂往自己那邊抽了抽，表情依舊看不清。

蕭娓安失笑，「坐過去一點，一會兒湯汁濺你衣服上了。」

沈悸北抬頭看她，一臉不信。

怎麼會濺出來!

「從前在軍中吃飯總有些不好的習慣，動作不是那麼輕，況且你湊這麼近，我也擔心將口脂抹在你衣服上了。」

聽蕭娓安這麼說，沈悸北才露出一個勉勉強強相信她的表情，但仍不願意坐去對面，雖然在對面抬頭就能看見她，卻不能偷偷的碰到她。

「讀書人，心淨便好，衣著之類的我從不在意。」

蕭娓安：……

「我只記得你從前最要乾淨了。」

一聽人暗指他現在不愛乾淨了，沈悸北立馬慌了似的反駁，「我現在也愛乾淨，只是，只是你說的那些不算……」

他聲音逐漸低下去。

明明對方眼神並沒有責怪，他卻覺得她仿佛在看無理取鬧的孩子。

「算了算了，既然你這麼不想與我同坐，我去對面便是。」

沈二公子紅了臉頰，又故意做出有幾分生氣的樣子，坐去了對面。

蕭娓安見他紅著臉怒沖沖的樣子甚是可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惹得沈悸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