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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惜理清來龍去脈,腦子漸漸不疼了,這才第一次注意到疊放在床上的玄羽衣。
不過是一件劣質法器,她從前看都不會看一眼的東西,可法器再劣質,也不是一個不會使用靈力的小姑娘能隨便弄破的。段惜嘆了聲氣,等體力恢復些後閉上眼睛檢查識海,只見識海覆了一層黑霧,顯然是段小魚遲遲不肯消散的怨氣,而黑霧之下,則是一根坑坑窪窪的靈根。
好好的天靈根,怎麼變成這樣了?段惜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很快腦海便浮現出她被幾個外門弟子強奪靈根的畫面。
靈根本身就蘊含靈力,雖然段小魚不會用,可靈力卻是存在的,還是極為純淨的天靈根,那些人仗著她不懂反抗,便強奪她靈根上的靈力,若非實力太差,只能像魚食腐肉一般一點一點地搶,只怕段小魚早就『意外』身亡了,根本不會活到今日。
被奪靈根是心神俱裂之痛,這群人當真是無恥之極。段惜直接氣笑了,將這幾個人的臉一一記住了:「我既占了你的身子,這仇便替你報了。」
怨氣顫動一下,似乎聽懂了她的話。
被多出的記憶一鬧,段惜逐漸冷靜下來。
窺天鏡在主峰山巔,單是上去都得耗費不少靈力。而她雖然還有些力量,可如今的身體靈根不全,十之一二都發揮不出,只怕還沒等到山頂就被人發現了。
當務之急,還是得補足靈根、恢復力量,好在小丫頭的靈根同她一樣,都是萬里挑一的天靈根,與她的靈力完全契合,所以只需找回被蠶食的部分就好。
段惜沉思片刻還是回到床邊,將疊好的玄羽衣隨手丟到地上後和衣而臥,很快便睡了過去。
雖然睡著了,可床褥冷硬似鐵,肢體也很沉重,一夜之間很難安穩,不是夢見自己重生之前的事,就是夢到段小魚被欺負的畫面,一晚上跟打仗似的,直到天亮才勉強睡熟。
可惜沒睡太久,便被敲門聲吵醒了——
「段小魚,師父叫你帶著玄羽衣過去。」
段惜睡夢中皺了皺眉,不情願地翻個身,然而敲門聲經久不衰,她只能被迫醒來:「知道了,這就去。」
門外頓時清淨了。
段惜輕呼一口氣,坐起來後才發現對這具身體已經適應良好,舉手抬足都能輕易做到了。
她心情略微好了點,將地上的玄羽衣撿起來後,拈指念了一道口訣,只見上面的破洞瞬間復原,全然看不出破綻。
雖然力量比起昨天恢復許多,但還是遠遠不夠。段惜擦了擦臉上因為施法累出的汗,再一次慶幸自己昨晚沒衝動上山。
再檢查一遍玄羽衣,確定沒問題後便出門了。
大約是早膳時間,一路上都沒遇到什麼人,段惜憑藉記憶來到一間還算氣派的門廳,便和一個黑臉老頭對視了。
「師父。」她乖乖行禮。
老頭不悅:「聽說你把我的玄羽衣弄壞了?」
……誰這麼勤快,一大早就來告狀了?段惜眨了眨眼睛,仿佛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根據段小魚的記憶來看,這老頭倒是沒覬覦過她的靈根,當然也可能是根本沒看上,畢竟靈根蘊含的靈力再純也有限,沒必要為這點東西落人口舌。
但無論如何,對她也說不上好,似乎覺得收這樣心智不全的徒弟是一種恥辱,所以對她的苦難一直視而不見。
視而不見,便是失職。
「我問你話呢,沒聽見是嗎?」老頭煩躁不已。
段惜遲鈍地眨了眨眼睛:「徒兒沒有弄壞玄羽衣。」
「事實當前,你還敢撒謊?」老頭氣惱地從她手上奪過玄羽衣,「信不信我將你……」
話音未落,便看到玄羽衣完好無損,他瞬間就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