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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雁蒔拍馬屁拍了半天,李玉只黑眸靜靜看著她,不應和,不開口。他驕矜的,讓雁蒔尷尬地住了嘴。
李玉等她說夠了,才問:「你身為鎮關將軍,怎能當街縱馬?律例已經對你無用,管不了你了嗎?」
雁蒔臉僵了僵,垂下頭聽陛下的教誨。她心中埋怨李玉多事,她馬術多好啊!她那怎麼叫縱馬?沒見她的馬速都刻意放慢了麼?雁小將軍覺得牙疼,覺得這位陛下好苛刻,好麻煩——她撇了撇嘴角,避著陛下的視線。
雁蒔即使不說話,李玉也能猜到她心中對他教訓的不屑。他一時無話,猜到了自己說的,都是雁蒔不感興趣的。面對心中喜歡的女郎,李玉也不願自己永遠在呵斥對方,對方總是討厭自己。但是李玉默了下,他那顆勤勉的帝王心,讓他無法無視她這顆老鼠屎:「你一個好好的將軍,怎麼能和光祿勛的兒郎們走一起?撇什麼嘴,朕說不得你?」
雁蒔無精打采:「臣錯了,臣回去就改。」
她心裡想:呵呵呵呵,她為了方便,刻意避著李玉那陛下的身份,稱呼他為「李兄」。他架子倒是大的很,一口一個朕!一點都不像是出來玩的樣子,和平時宣室殿中見到的那副高貴鬼樣子根本沒區別!
有人就是玩不起來,數十年如一日!她能怎麼辦?認栽唄。
聽雁蒔那言不由衷的話,李玉心裡有氣,惱自己說什麼都說不到她心裡去。他語氣僵硬地軟了下:「朕不是不許你們私下玩耍。只是他們尚著光祿勛兒郎們的衣著,你和他們不是一派別,在街上走一起,終歸不好。便是要耍,也得等人脫下那身官服再說。」
說到這個,雁蒔就有了精神。她驀地抬頭,灼灼的目光讓李玉看得怔了一下。這位小將軍已經笑露貝齒:「陛下,我們不是私下玩耍!我們是有公務在身!長安有好幾家名門涉嫌通敵之罪,名門勢大,我們不敢大肆排查。但是雁家是我的地盤,我父親剛過世,家裡亂七八糟的正在分家產!今天他們在辦宴請客,我就打算趁著這個機會,去雁家走一趟,抄抄家什麼的,看能不能從雁家撈到什麼油……」她眼睛發亮地盤算著「油水」,在李玉意味深長的凝視下,硬生生改成,「有用的東西,哈哈哈。」
李玉皺眉,瞬時瞭然。官場有不成文的規矩,雁蒔身上沒有旨意,卻借自己雁家人的身份走一趟雁家,既為謀私利,也為李皎遇刺的公事。她身為女將軍,不好帶著自己的人去雁家鬧事,那樣容易被參一本。她找了光祿勛的兒郎一起去,把光祿勛的人拉進去。光祿勛不是雁蒔指揮得動的。雁家人會意識到這不是雁蒔的報復行為,會掂量一二……
但是——李玉問:「光祿勛寺怎會借你人手?」
雁蒔怕這位陛下誤會她結黨營私,一個眨眼間,就把光祿勛給賣了個乾淨:「嘿嘿,說來怪不好意思的。光祿勛里的一個右中郎將看我風采不凡,與長安中的名門閨秀都不一樣。他深深為我的風采折腰,最近追我追得挺勤的。一聽我有這個打算,他就把手下借給我用了。」
「陛下,你可不能罰他啊!我們這是和規矩的!今天不是這些人當值,私下處理點我的事,他們可沒有錯!」
李玉:「……」
他沉浸於一個右中郎將追慕雁蒔的這個事跡中,他被這消息弄得目瞪口呆,心裡半天回不過神。反而是說起這樁事的雁蒔大大咧咧,表現得還很自得,絲毫沒有羞澀感。
雁蒔:「陛下?」
李玉回過神,望一眼雁蒔。他看雁蒔的眼神怪異,黑岑岑的,幽靜奪魄。雁蒔不覺往後退一步,在剎那間感覺到殺氣。但她大約是多慮了,因陛下他只是望了她一眼,揮了揮手,就放她走人了。雁蒔莫名其妙地下樓,又很扼腕,自己說了半天話,似乎也沒有拍到李玉的馬屁上。
其下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