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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新來的人立功心切是不是？現在一準帶著人馬在搜捕共黨呢。&rdo;客人對靛青笑著說，&ldo;這麼賣力的人不好找啊，站長你怎麼把這活寶挖到手上的？三顧茅廬？重金禮聘？脅之以迫？求之以爺，告之以奶？&rdo;

靛青的臉氣得有點發白：&ldo;哼，就那條狗？&rdo;

&ldo;他可絕不是狗。&rdo;客人看看靛青的表情，&ldo;他自己靠上你的是吧？他本是中統的人，他覺得你們勢大就靠了過來。他先把我們賣給中統，再把中統賣給你們，下邊他會把你們賣給誰？&rdo;

靛青伴鼻子裡一聲冷哼：&ldo;哼，賣給誰？我們是最強橫的。只要劫先生一聲令下，我們能夠光復上海！&rdo;

&ldo;啊？那劫先生怎麼就不下這道命令呢？&rdo;

&ldo;放屁。你懂打仗嗎？&rdo;

&ldo;對對，我是放的一竅不通之屁，不過我看站長好像是行伍出身，坐立行走都是軍人風骨，對這個是一定懂的。&rdo;

&ldo;打仗講的是天時地利人和，上萬條人槍自然是能光復上海。&rdo;靛青得意地說，&ldo;可回頭是要跟小日本正規軍對的，那就叫自暴其短，跟你們共黨搞的短命起義一樣。&rdo;

&ldo;茅塞頓開。站長的實力是一定能搞到小鬼子很難過的。&rdo;

&ldo;不是我的實力，而是劫先生的豐功偉業。&rdo;一股子畏懼和著敬意從靛青心裡涌將上來，&ldo;冰室成政那幫日本孫子要有什麼出格動作是先要知會我們的，日軍要有什麼搜捕行動，他們的特工也是要暗地裡通知我們的，怕的就是我們被惹惱了，隨時血洗了他們。&rdo;

&ldo;了不起。身在敵占區都能經營到這個地步，難怪現在被搞得很難過的不是小日本，而是昨天還在並肩抗敵的共產黨。&rdo;

靛青一下噎住，只好氣憤地把無理變成無禮：&ldo;我拖你出來大卸八塊。&rdo;

&ldo;要是那樣倒也好了，你我就都樂得輕鬆了。可惜你現在要等劫先生的命令，你的命我的命，都懸在一條線上。&rdo;

靛青啞然，壓低了聲音問：&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你看我呀。你看我的時候不是在看我，是在想自己的命。&rdo;

靛青喃喃地罵了一句走開，他再也不想待在這個人視線里，待在他面前像是連靈魂都會被看光。

客人在他的囚籠里追問：&ldo;想知道劫先生會怎麼對你我嗎？&rdo;

靛青站住，這個問題讓他沒法不站住。

&ldo;明天再來，我告訴你。&rdo;

&ldo;什麼意思？&rdo;

&ldo;鐵窗孤寒，雖說在下和站長不幸成了對頭，還是希望有個聊伴。&rdo;

靛青終於惱怒，頭也不回地走開。

客人整理了一下臥處，躺倒。

人生意味著寂寞，被囚禁則意味著乘十倍百倍的寂寞。

靛青走進報務室，一臉困意：&ldo;劫先生還沒來消息？&rdo;

&ldo;是的。咱們這邊的變故可是一早就發出去了。&rdo;報務員說。

靛青失神：&ldo;劫先生不發話，自然是有不發話的用意。&rdo;

呼痛、雜沓聲忽然席捲了這寂靜而隱秘的空間。靛青錯愕著出去，那是鎩羽歸來的橙黃一行。橙黃渾身浴血，提在他手上的槍口似乎還在冒煙，劉仲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