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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寧絮摸著下巴想想,要不直接把江逢敲暈,讓他忘記手套這事兒吧,再將手套毀屍滅跡……
不過江逢已經戴上了。
戴上手套的江逢好像變傻了,他舉著手,什麼也不敢亂碰,坐那傻樂。
這時候天氣還很冷,出門時寧絮和江逢都戴上圍巾,寧絮讓他戴上手套,他是戴上了,但右手握盲杖時又給脫下放口袋裡。
寒風一吹,寧絮看見他右手凍紅就說:「那我給你織手套的意義在哪裡。」
「會弄髒的。」江逢說。
很多時候,他得靠觸摸感知世界,所以戴上寧絮織的手套後,他就不再觸碰東西,真要碰也會摘下手套。
當然,他碰寧絮也不會戴手套,更喜歡直接觸碰她的皮膚和溫度。
他戴手套唯一會碰的是自己的臉。
寧絮洗完澡,出來看見江逢窩在床上,戴那副手套捧著自己的臉,用臉頰細細感受上面軟軟的毛線,像是什么小動物找到自己喜歡的小窩一樣。
看得寧絮心裡也軟軟的,想笑他幼稚,又因為他的喜歡而感動。
寧絮和江逢的婚禮定在初夏,需要忙碌和籌備的事情很多。
寧絮暫停直播和視頻的更新,並告知觀眾和粉絲要準備婚禮,到時候直播記錄給大家看,粉絲們表示理解和期待,不斷送上祝福。
江逢開的盲人體驗館都步入正軌,正常營業,工作上也沒那麼忙了,滿懷期許地和寧絮一起籌劃婚事。
期間江雯羽打來電話:「知道你最近這段時間要忙的事情很多,但有件事也挺緊急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抽些空,幫忙看下。」
「我先了解下是什麼事。」江逢說。
他沒立即答應,確實比較忙,這幾天還要陪寧絮試婚紗。
「有個十一歲的盲人小男孩叫唐嘉路,他最近在家裡……情況不太穩定。」江雯羽說。
眾人皆知江雯羽廣泛結識眼科醫生和這方面的人,是和江逢有關,有個跟江雯羽關係比較好的朋友,想拜託江逢去見見她的兒子。
唐嘉路不是先天性失明,但眼睛由於病變,到十歲多就徹底看不見了。
和江逢眼睛受傷瞬間看不見不同,他是清醒地感受著自己即將失明,一天比一天更絕望,最不想到達的就是明天,不想長大,寧願時間永遠定格。
隨著時光流逝,他被一點點鎖進黑暗裡,到最後徹底失明而崩潰。
江逢答應去看這位男孩。
男孩的父母連聲感激:「麻煩您了,江醫生。」
他們在外是商業強人,受人恭敬尊維,但現在,哪怕江逢看不見,也能從話語中感受到他們因為孩子,幾近對他卑躬屈膝。
江逢溫和道:「我雖然有心理諮詢的資格證,但是沒對接過任何一位病患,叫醫生太過了,你們就直呼我名字吧。」
唐嘉路住在安靜的洋房裡,終日閉門不出,還沒去學如何使用盲杖和在盲道上行走,所以他聽見盲杖探地的聲音,許久才遲疑地問道:「是什麼?盲杖?」
「對,是盲杖。」江逢說,「我叫江逢。」
「你也……看不見?」唐嘉路小聲問。
江逢溫笑說:「一點都看不見了,連光感都沒有。」
唐嘉路還沒去過盲校,目前接觸到的現實生活中的盲人只有江逢,忍不住問:「你為什麼看不見了?」
「因為車禍。」江逢語氣平常,「左邊眼睛還被摘除了。」
唐嘉路張了張口,不知道要說什麼,於是不說了。
他難過又絕望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他附近,卻能容忍江逢一直在,哪怕知道江逢是他父母請來的。
江逢前幾次來,都只和唐嘉路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