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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正盈輕輕地笑了一下,彎著眼睛看向對面的女生:「你喜歡梁渠?」
這句話,如一小截粉筆頭,從講台上直直地飛過來,精準砸向唐秋水的腦門,把一直在眯眼打盹的她砸得猛一激靈,徹底清醒過來。
「整天在群里說他,你是不是喜歡他?」
那天在火鍋店聚餐,時簡問過唐秋水同樣的問題。
唐秋水當時一口否認:「當然不是,是他喜歡我,你搞反了。」
這一刻她才反應過來,原來搞反的不是時簡。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心情變得忽上忽下,不穩定如七八月的天氣,會突然間大雨滂沱,又會頃刻間晴空萬里。
她常常一面工作一面東想西想,注意力渙散,越來越不專心。只有當梁渠的腳步經過她時,她停滯的眼光才會稍稍地復活。然後小心地虛掩,退後,收回一些平白無故從心尖冒出來的想法。
可沒過多久,上述症狀又開始了。
開心是因為看見他,失落是因為看不見他。她的世界變成了最簡單的but-for,若無則不,中間不穿插任何介入因素,顛來倒去都是他。
她想在他的眼神里築巢,想在他的心裡借宿,想跑到他的星球上插根小彩旗,旗面上寫滿她的名字隨風飄揚。
這些過度反應一定不是因為梁渠喜歡她才產生的。
唐秋水抿著唇思考半晌,終以自己那清晰而又堅定的心跳聲為和音,坦坦蕩蕩地朝沐正盈看回去:「是,我喜歡他。」
表白的情話被她說得似在宣戰,眼裡醋意滿滿。
沐正盈臉上笑意不減:「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和梁渠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關係。」
女生微微擰起眉:「你們不是前男女朋友嗎?」
沐正盈噗嗤笑出聲:「怎麼可能?」
「啊?」早就先入為主得出這個結論的唐秋水有些發懵,「那你們?」
「我們是在同一個律師事務所實習的時候認識的。」找到話題的沐正盈變得鬆弛了起來,語氣也逐漸溫和,像個循循善誘的前輩,「環力,你知道這個所吧。」
唐秋水先前一直把沐正盈誤認為梁渠前女友,剛剛還像只豎毛的貓似的朝她哈氣,忘了她本來就是她律師界的前輩。
想到自己的失態和無禮,唐秋水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嗯,紅圈。」
接下來,沐正盈給唐秋水講了個故事。
大四下學期,她和梁渠同在環力一個爭議解決的團隊實習。團隊負責人很明確地告訴他們,實習有機會留用,但只有一個名額。
沐正盈的舅舅是環力的高伙,實習也是他推薦來的,所以一開始這個留用名額就內定了,另一個人再怎麼優秀再怎麼努力都沒有用。
沐正盈毫不避諱說這些暗箱操作,並直言:「不過我後面沒留下來,脫產備考了一年,去h大讀了研究生。」
所以最後兩個人都沒留用。
唐秋水想了想,覺得哪裡不太對,因為她去崇城律協官網上查過梁渠:「可他首次執業的律所就是環力啊……」
沐正盈笑了笑:「據我所知,那是另外的故事。」
沒意思,都是假的,不如考公,留用申請被拒的法學生梁渠正心灰意冷地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他以為他要另找工作了。沒想到臨走前,一位其他團隊的律師找到了他。
不能算是團隊,因為沒有哪個團隊裡只有一個律師的。
這位律師叫單岩,聽說是做行政訴訟的,執業將近二十年了,只做行政訴訟。
梁渠肩上背著電腦包,手裡抱著盒紙箱,進了他辦公室。
單岩問:「叫什麼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