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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妃詔旨一下,八方大震,內閣元老和宗親頓時坐不住,忿忿諍言勸諫。
齊輕舟穩穩坐在皇位上,眯起眼幽幽道:「怎麼?朕走馬上任第一天的第一道旨意就不管用了?」
「……」
開始史官動不動就諫言上書,這不合規矩那不合禮儀,後來見多了齊輕舟的離經叛道也無話可說
齊輕舟從御書房回到焰蓮宮,一把揪開殷貴妃腿上那隻肥碩的雪狐,自己躺了上去,殷淮俯身吻他,手指按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揉按。
他在朝臣那兒受了氣,回來便拱在殷淮懷裡撒嬌,殷淮縱著他,這個人明明是睥睨天下的九五之尊,是百官文武的明君,是黎民蒼生的國主,卻在自己懷裡那麼柔順那麼乖。
齊輕舟玩著殷淮的手指,閉著眼嘴裡嘟囔:「掌印,我只有你了,你不要與我離心。」
殷淮抱住他:「離不了,臣著一顆心恨不得掏出來送給陛下,還怕陛下不要。」
「要的,要的。」
兩人又手腳交纏著親到一塊。
殷淮解了冰蠱,氣色健康了許多,就連氣質都不像從前那般陰森沉鬱,變得更為灼灼明艷令人移不開眼,也令齊輕舟更下不了床。
歷位新皇登基重新修繕宮殿是大齊祖制,齊輕舟在這方面沒有一絲動靜,反倒是大建湯池,進白漢玉、引玉岩漿泉,花木景觀,金雕玉砌,鋪陳奢靡,大大小小、方圓菱形數十種規格,應有盡有。
自然又引起朝聲一片,殷淮從後面抱住正認真設計圖紙的年輕帝王:「殿下不用如此心急。」
齊輕舟轉身親了親他嘴角,又轉回來低頭看下邊人送上來的圖紙:「療養要一鼓作氣持之以恆,不可斷得太久。」他害怕前功盡棄功虧一簣,「再說,這皇帝可是他們求我來當的,自然要讓那群老頭知道我的底線。」
他的底線就是掌印。
齊輕舟往後一挪,坐上殷淮的大腿:「可是有誰說了什麼難聽話?掌印不必在意,我明天就讓他們一個兩個都閉嘴。」
殷淮摟住人不讓他摔下去,一笑:「不是,是臣看陛下太辛苦。」
齊輕舟說:「不辛苦,我封王賜字的時候掌印也是事必親躬,禮尚往來罷了。」
「再說,這是彩禮,這些湯池都是留給掌印專用的。」
「噢??殷淮一手摟著他,一手撐著腦袋歪了歪頭,姿態慵懶:「那臣邀殿下共浴殿下可答應。」
齊輕舟將臉埋進他的肩窩裡「准旨。」
封妃冊典儀式也隆重鋪陳,比起登基儀式有過之而無不及,殿下朝臣痛心疾首。
到了後頭,齊輕舟自己悄悄拉著殷淮走了。
春日的芍藥開得好,白色扶桑、橘紅石榴打了骨朵兒,青草池塘與金魚,有鳥雀立於海棠枝頭,碩大花團與劍葉被春日豐沛濃稠的雨水浸濕,姿容舒展開闊。
姿容絕艷的新晉貴妃牽著俊秀挺拔的年輕帝皇走在鋪滿春光的長長宮道上:「殿下,抬頭。」
碧翠柳梢上立了一隻白鳥,毛羽豐翼漂亮,漆目紅嘴,神姿俊俏。
「像殿下。」殷淮說。
齊輕舟眨了眨眼:「哪兒像?」
殷淮嘴邊噙了點淺笑,在融融春光里顯得溫柔:「臣以前一個人走這條路去司禮監當差,時常看見殿下在樹上跳來跳去。」
眉目如畫的少年一身月牙白裳,輕盈靈活。
他自樹蔭下經過,遠遠瞥一眼,心裡充滿羨慕。
「好自由。」殷淮感嘆。記憶中那個少年好似輕輕一躍便能飛得很高很高,高過樹冠,高過城牆,高到能飛出這個骯髒室息的囚籠。
一隻白鷺入青天,扶風直上九萬里。
齊輕舟不知道原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