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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自己卻嘆起了氣,實在是二兒媳從前太潑辣胡鬧,以至於看她現在有了轉變,卻依舊不太敢相信,就怕她一時興起,沒幾天就故態重萌,又或者是打著別的什麼主意。
何曉芸在山上溜達了小半下午,摘到一把蕨菜、一把秋風絲、幾叢野山菌,這個季節山上物產豐富,但是上山採摘的人也多,她這些收穫還算不錯。
下了山,還沒回到家裡,就看到魏遠航在家門外玩耍,地上有個水坑,他在坑裡踩來踩去,泥水濺了一身,還玩得不亦樂乎。
何曉芸以前不理解,為什麼那些當媽的,總對孩子大呼小叫,現在算是清楚了,因為那身像在豬圈裡滾過一樣的衣服得她來洗!
「魏遠航!」
被點名的小孩抬起頭,看見她,立刻連蹦帶跳跑過來,順道又踩了好幾個水坑,「媽媽回來啦!」
他渾然不覺自己闖了禍,小雞崽似的圍著何曉芸轉了一圈,嘰嘰喳喳道:「媽媽你去哪兒了?媽媽你背著什麼?好吃的嗎?」
何曉芸瞪他一眼,到底沒罵,只道:「誰教你沒事踩水坑玩?髒得跟只小豬一樣,昨天換的衣服還沒幹,看你一會兒穿什麼,光屁、股算了。」
魏遠航馬上用手捂著屁、股,連連搖頭:「不要光屁屁。」
何曉芸拉著他的手回家,哼道:「光捂後面有什麼用,小弟弟露在外面呢,一樣羞羞臉。」
「不要羞羞臉。」小孩信以為真,要哭不哭地噘著嘴。
進了家門,魏建偉在院子裡編竹筐,家裡那幾個用了好多年,已經老化了,王春花讓他再編兩個,他的手藝比父兄要好。
魏遠航看到他,委屈巴巴湊過去告狀,「爸爸,媽媽要我光屁屁,羞羞臉。」
何曉芸見狀,越發覺得這小胖子沒良心,也不想想是誰給他洗衣服,陪他睡覺,雖然她來了也沒幾天,可總比剛回來的魏建偉強吧?這才第一天呢,小屁孩的心就偏到他那去了,以後還有她的地位?
魏建偉停下手中的活,看看靠在身邊的兒子,又看了眼何曉芸,以為她又像從前一樣,沒事就打罵孩子,便問:「怎麼了?」
何曉芸心裡正酸,連帶看他也變得礙眼起來,聽到這質問似的一句,就有點惱了,先前對魏建偉的生疏、心虛全拋過牆去,挺著腰杆道:「你看他身上,一身的泥水,他在門外水坑裡踩來踩去,你在家都沒看見嗎?」
魏建偉再看魏遠航,身上確實都髒了。他埋頭編竹筐,倒是有留心小孩的動靜,只不過知道孩子沒跑遠,就沒特地出去看。現在面對何曉芸的指責,他無話可說。
於是何曉芸腰杆更直了,「魏遠航,過來。」
魏遠航瞄瞄她,又瞄瞄不說話的爸爸,小小的腦袋終於明白過來,媽媽生氣的時候,找爸爸是沒用的,因為爸爸也得挨媽媽罵呢。
現在已經是傍晚,本就到了該洗洗的時候,何曉芸燒了鍋水,給小孩洗澡。小胖墩兒脫下衣服,渾身的肉更加白花花顫悠悠。
何曉芸邊給他洗,邊小心眼地問:「小子,你老實說,是更喜歡媽媽還是喜歡爸爸?」
有了先前的教訓,魏遠航這下很上道,毫不遲疑地大聲道:「最喜歡媽媽!最最喜歡媽媽!」
「哼哼,算你識相。」她心裡涼快了。
這份涼快一直維持到晚飯後,家裡外出的幾人都回來,熱熱鬧鬧吃了頓飯,之後男人們聚在一塊,或修農具,或說說過幾天插秧的事。婆媳三個做完家務,也閒聊了一會兒,天色暗下來後就各自回房。
魏遠航把木盒子抱進房間,原本要放在床頭,晚上一起睡覺,被他媽媽堅決制止,只好趴在桌上觀察那幾顆卵。
早上洗的衣服都幹了,何曉芸把它們收進來,一件件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