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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洛目光淡然，停頓幾秒看向她身邊的蘇亦澤：「還要感謝這位先生的自以為是呢。」

蘇亦澤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慌，緊接著，會議大廳的門被推開，只見兩個年輕女人隔著些距離走到講台。蘇亦澤下意識望去，直到看清後面那張畏畏縮縮的臉後，他才瞬間感覺渾身被一股強烈的恐懼所籠罩——

竟然，是棠宛。

「這位先生，別慌啊，」棠洛嗤笑一聲，「這二位其中有一個是你的人，想必你也清楚。」

蘇亦澤對上棠宛的眼睛，見她沖他點頭，這才鬆了口氣。

誰知下一秒，棠洛的話簡直快讓他暈厥：「不過你應該還不知道吧，這位棠家大小姐，也是那份抑鬱症患者名單里的一員哦——對吧，棠宛？哦不，你好像叫什麼……翠菊來的？」

棠宛聽到她的話也著實愣住——她被警方要求抵達新聞發布會現場，本以為只是簡單問幾句話，卻沒想到竟被那女人公開了以前的身份。

棠洛笑了笑，不容旁人插話，對準話筒說：「另一位也是名單里的人，只不過她是患者的家屬。同樣，也是我的朋友。」

「在此之前，我要先向各位解釋一下——就在三天前，名單里所有抑鬱症患者都接到過一通電話，是個女人的聲音，說讓他們在網上曝光霍森的真實身份，並為自己發聲。」

停頓兩秒，棠洛轉頭看向站在棠宛身邊的另一個女人：「筱涵，你媽媽也接到那通電話了吧？」

棠洛的大學同學安筱涵點頭應道：「是呀洛洛，我媽接到之後，我覺得她表現有點奇怪，於是就給對方打回去了。」

棠洛笑：「那，電話是誰打來的呢？」

靜默半晌，安筱涵指向身旁的棠宛：「是她，棠宛，聲音絕對沒錯！」

棠洛站起身，慢慢朝棠宛逼近：「除了我朋友安筱涵接到電話外，名單上另外那些人，他們也接到了你的電話。」

「所以，棠小姐，你手上怎麼會有當年那些受害者的名單呢？可以和記者們解釋一下嗎？」

「是誰將名單給你並指使你這麼做的，或者，是誰在威脅你？」

棠宛臉色煞白——她萬萬沒想到這個棠洛竟然知曉了此事，還當著這麼多記者的面公開質問她。

她下意識看向台下的蘇亦澤，只見那雙渾濁的眼睛裡散發著可怕的光，棠宛不禁渾身一顫，忙大聲說：「不是我打的！」

「長點腦子！」棠洛肅聲道，緊接著又向前一步，低聲警告：「看在你父母養我二十年的面子上，我好心提醒你，此事情節嚴重，被某些人利用，下場絕不會好過。」

「如何決斷，你好自為之。」

棠宛滿臉驚恐，渾身止不住地發抖，她看看台下的蘇亦澤，又看看台上一臉淡定的蘇予莫，最終還是沒能戰勝心中的關卡，指著蘇予莫喊道：「他就是霍森！是他……」

話還沒說完，就被棠洛冷冰冰的目光嚇得咽了回去。棠洛回到座位打開幻燈。

頃刻間，屏幕上頓時呈現出某個電話號碼的二十餘條通訊信息，半打著碼，包括安筱涵的母親在內，均是抑鬱症名單里的人。

棠洛往下滑屏幕，聽到最後一個電話號碼上，在一眾記者的閃光燈下，她沉聲開口：「棠宛女士，這是你所有通訊記錄，其中二十餘個號碼都是被季馨妍害的人。不過，你知道問題出在哪了嗎？」

全場安靜片刻，棠洛說：「你和他們聯絡之前，與蘇亦澤通過電話呢。」

「雖然這還不能完全說明什麼，但是只要警方深入調查，你們誰也跑不掉。所以……」

她身子前傾：「我們言歸正傳，季馨妍，你手裡怎麼會有三年前那些抑鬱症患者的信息呢？」

「還敢說口說無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