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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護衛神色一頓。
陶雲蔚心明眼亮,當即開口遞了「刀」過去:「先生不知,這兩人好大的膽子,見著我便冒說是小國舅相邀,我又不是不知您的品性,怎會相信這等說辭?奈何我一個女子實不敢與他們硬碰,只能尋機擇路而逃,這才相擾了諸君。」
然後她就看見陸玄不動聲色地朝自己看了一眼,這一眼笑意頗深,似在稱讚她上路。
「你胡說!」那兩個護衛也顧不得她,當即辯道,「卑人等絕無此意,先前想說的乃是……乃是,國法難容!」
陸玄又淡淡「哦」了一聲:「這麼嚴重?倒不知樓起部被她衝撞到什麼程度,明日還起不起得來上公署?我這小友年紀小,又是女孩家,平日裡士家規矩多,節慶日難免跳脫了些,還要請樓起部見諒,不若回頭我請二兄去御醫院找人替他看看,免得落下什麼遺症。」
「噗!」伴著這一聲不知誰的忍俊不禁,水榭里隨即此起彼伏地爆發出了笑聲。
有人又高聲說道:「說來這博古的學問確實值得諸君細品深究,否則哪日裡撞見個贗品,竟不知真偽還四處招搖,便要被女孩家給比下去了。」
眾人又是一陣鬨笑。
那兩個護衛呆呆站在那裡,竟是半晌接不上口。論起嘴皮子功夫,天底下誰還能比得過這些人?要不然樓起部怎麼會那麼煩士家呢?還不是因為這些人慣來高高在上,偏生又讓人奈何不得。
何況這裡頭還有陸簡之這尊大佛!這樣的人豈是他們敢隨便冒頭得罪的?不過三言兩語間,好好個一表人才的樓起部,就被他毫不留情地形容成了心胸狹窄的跳樑小丑。
陸簡之那一口一個的「小友」,明擺著就是在說他們捏錯了柿子。
兩個人回過神來自是不敢再耽擱,匆匆告退便去了。
陸玄神色疏淡地看了眼那兩人難掩慌張的背影,然後轉頭檢視了陶雲蔚一圈,問道:「可有傷著什麼地方?」
她搖搖頭:「不曾傷著什麼,多謝先生了。」到了此時她哪裡還不明白是發生了什麼,只想著趕緊出去找到杏兒,於是開口便要告辭,「那我就不打擾諸君了。」
陸玄卻叫住她:「急什麼?也不怕人家半路上蹲著逮你。」言罷,目光落在她頭上,「你髮飾丟了?什麼樣子的?我讓人去找。」
陶雲蔚一愣,隨即一恍然,然後又一陣莫名心虛。
像他這樣的人,於美學上自然是有一番造詣,釵環首飾雖然是女子日常用的,但因這些事向來也講究個平衡之美,她頭上少了一樣東西,自然裝扮上就失了衡。恰好,她面前的這個人是陸簡之,所以一看便知。
這人未免心細得有些可怕。
陶雲蔚心裡這般虛虛想著,卻也曉得他這是好意,估計是擔心她的東西落在了那位樓起部的手裡,雖不至於有什麼嚴重的後果,但恐會令她鬧心。
說到這個,她不禁就又想起自己還欠著門錢,於是神色頗不太自然地支吾道:「沒有,先前逛園子的時候被花枝颳了一下,理鬢時收在杏兒那裡了,後來走散,估計著她這會兒應該去園門口找人幫忙了吧,我正想去找她。」
話雖這麼說著,腳卻沒動。
陸玄看了看她。
兩息後,陶雲蔚看見他嘴角彎起一抹笑來,目光又深又亮,像是把她給看了個洞穿,她微撇視線,忍著心中尷尬,假裝自己只是離開的動作遲緩了那麼一點點。
「我還以為什麼事,就這也值得你急來急去一趟?」陸玄不以為意地說完,喚了隨侍不為上前,吩咐道,「你去園門口把人接進來,記得讓她帶好陶大姑娘用的東西。」
陶雲蔚忙道:「不必麻煩,我與你一道去吧,正好我也該回去了。」
陸玄知她有事,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