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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百不信，畢竟前後姜妍的變化太多，已經不在醫學可以解釋的範疇之內。

即便如此，他內心那一絲懷疑都被抗拒吞噬，下意識地去排斥這種&ldo;荒唐&rdo;。

喜歡的女孩變成了祖奶奶，論誰，誰又可以接受?

當沒有強有力的證據來說服他時，他自然不信，於是就建立了一層自欺欺人的保護殼，用誇張和不著調來遮蔽那一絲暗中滋生的懷疑。就在他快要完全騙過自己的時候，突然就出了這麼一檔事。

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親身接觸體會，他也不會相信，她會突然發狂，突然躍下觀景台。

如果他慢了一步……後果會怎樣呢?他不敢想。

如果這真是姜妍和父親合夥演的一場棒打鴛鴦的戲碼，那也太過了。如果姜妍真的是演戲上癮，有了臆想後遺症，她又怎麼會知道，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家族細節?

杜笙招手讓門口的醫生離開，將門推開一條縫，望著裡面。

他推門時手顫抖得厲害，不能自控。

病床上，姜妍已經坐起身，只是臉色依然慘白沒有血色。

杜南腰微彎，問姜妍：&ldo;祖母，您好點了嗎?&rdo;

姜妍目光有些空洞，經他這麼一問，眼眶裡泛著濕潤。她嗓音有些嘶啞：&ldo;沒事了。&rdo;

&ldo;您剛才……&rdo;

姜妍嘴角牽扯出一絲苦笑：&ldo;你猜我剛才，看見了誰?&rdo;

杜南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站在旁邊聽著。

平日裡拿這兩人當&ldo;神經病&rdo;看待的柳琴，此刻看著姜妍這幅模樣，心口也脹痛得很。也沒說話，也是靜靜地聽。

姜妍吐出一口氣，說：&ldo;我看見了阿袁。我從南城的廢墟爬起來，就看見了阿袁。他站在那裡，沖我笑，沖我伸出手，攤開了手心。我看見啊，他的的手心裡放著一枚紙鶴。我正要去接，就看見他頭頂有顆炸&l;彈掉了下來。我的阿袁，就沒了，那隻白紙折的紙鶴被他的血染成了鮮艷的紅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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