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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當等人因為得不到南明弘光朝廷一兵一卒的支援，終於在清委山東巡撫方

大猷的招致下，歸順了清朝。3

到八月間，奉使清廷的兵部左侍郎左懋第等奏：&ldo;山東人心亟可收拾。

命下廷議。時吏民人自為守，撫、鎮不至，無所稟承。清人傳檄責郡縣獻籍，

漸奉遵依。識者惜之。&rdo;4九月二十六日史可法奏言：&ldo;各鎮兵久駐江北，皆

待餉不進。聽胡騎南來索錢糧戶口冊報，後遂為胡土。我爭之非易，虛延歲

月，貽誤封疆，罪在於臣。適得北信，九陵仍設提督內臣，起罪輔馮銓，選

用北人殆盡；或不忘本朝，意圖南下，逃匿無從，是河北土地、人才俱失矣。

乞速詔求賢，偏諭北畿、河北、山東在籍各官及科甲貢監，但懷忠報國，及

早南來，破格用之。從之。&rdo;1史可法的奏疏不是主張南明軍隊向北推進就地

因糧用人，而是藉口鎮兵缺餉，請求皇帝發詔求賢，讓河北、山東的官紳南

下，言外之意就是放棄山東、河北等地的百姓和土地。史可法節制的四鎮之

一東平侯劉澤清原是山東總兵，家在山東曹縣，儘管當時清方駐山東兵力極

少，清廷任命的山東巡撫方大猷在啟本中自稱&ldo;手無一兵&rdo;2，劉澤清並沒有

趁勢收取桑梓之地。八月底，他派部將劉可成、阮應兆等率領一千多兵馬前

往臨清祭祖3，在曹縣&ldo;殺死鄉官一十七家、百姓無算&rdo;，又在濟寧同恢復明

朝的回兵打仗，以泄私憤。九月初三日搬取家眷，招兵數百名撤回淮安。4

劉澤清的這次&ldo;出兵&rdo;山東如入無敵之境，史可法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所謂

&ldo;待餉不進&rdo;、山東等地&ldo;我爭之非易&rdo;，完全是明末官場中慣用的敷衍之

詞，倒是&ldo;貽誤封疆，罪在於臣&rdo;，可稱實供。明翰林院官楊士聰是山東濟

寧人，他不勝感慨地寫道：&ldo;其下東省，止一人一馬，責取遵依，無不應者，

積威之所劫也。及濟寧不應，亦遂慘澹而去；繼至者乃有十三人。使南中有

千人之旅渡河先至，呼吸可通，二東（指明代山東、登萊二撫轄地，即今山

東省）豈遂為虜有乎？&rdo;5

&ldo;君王莫聽捐燕議，一寸山河一寸金。&rdo;1弘光朝廷立國之初，在許多史

籍中被描寫成&ldo;正人盈朝&rdo;的局面，似乎事情全壞在後來馬士英、阮大鋮結

黨亂政，正人君子聯袂而去，以至於亡國。這是東林‐復社人士的門戶之見。

事實上，當政的文武大臣（包括史可法在內）都是一批鼠目寸光的政治侏儒。

個&ldo;中書舍人&rdo;的空銜。

2 順治元年六月二十四日山東巡撫方大猷啟本，原件藏第一檔案館。

3 順治元年九月初五日河南（道）總督楊方興&ldo;為欽奉遵依事&rdo;啟本，見《順治錄疏》。李清《南渡錄》

卷二記，八月間弘光朝廷收到&ldo;山東濟寧知州朱光、生員孫胤泰、鄉民魏立芳等各疏請兵。既而不行，命

補道官而已，不能救也&rdo;。

4 談遷《國榷》卷一百二。

1 《國榷》卷一百三。

2 《明清史料》丙編，第五本，第四三六頁。

3 順治元年九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