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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他方才把下人都遣退出去,原來是怕此事傳出去讓太后擔心,也不能讓有心人知道。
沈鹿溪手忙腳亂地掏出一隻圓肚白玉瓶,她忙倒出一顆塞到姬雍嘴裡,又正色道:「您不請太醫可不行,沒準本來只是小事,您硬是忍著,反而拖成了大病,豈不是更讓太后擔心?」
姬雍有病她是知道的,不過一直病情都很平穩,沒想到發作起來那麼厲害。
姬雍臉上已經白的看不見一絲血色,額上浮起幾條湛藍的青筋,卻仍是道:「不必。」他努力保持聲調平緩:「扶我去榻上。」
沈鹿溪勸不住他,而且她也擔心馮太后知道了會不會驚出問題,便扶著姬雍坐在榻上,她又抽出榻上的兩條引枕,好讓姬雍躺的更舒服些。
他這頭疾發作起來生不如死,偏還得維持面上平靜,緩聲道:「幫我倒杯蜜水來。」
沈鹿溪轉身幫他倒了盞蜜水,按照姬雍的口味加了四五勺蜂蜜進去,見他疼的青筋浮起,忍不住道:「殿下還是放鬆一下吧,躺倒喊叫,怎麼舒服怎麼來,別硬撐著了。」
還挺有偶像包袱的,她又補了句:「這兒就我一個,您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姬雍似乎怔了下,臉上掠過一道脆弱的令人憐惜的迷茫之色,不過那神色轉瞬即逝,他看了眼沈鹿溪,居然真的放鬆下來。
他垂下頭,一手緊緊按著額頭,時不時發出痛苦地喘息。
沈鹿溪想趁機溜出去,姬雍又一把拽住她的袖子:「不准出去。」他抬了抬眼,看著沈鹿溪蠢蠢欲動的腳:「你若非要出去,這事兒但凡泄露半點,我只當是你說的。」
沈鹿溪:「……」
你做個人吧!
姬雍吃的丸藥大概是有鎮定安神的效果,他扶額在迎枕上躺了會兒,居然沉沉昏睡過去。
……一隻手還死死拽著沈鹿溪的袖子。
沈鹿溪本來想跑,但見姬雍昏睡過去,她反而不敢動彈,萬一他昏迷的時候出點什麼岔子,最後倒霉的不還是她?
姬雍不知道還有沒有意識,反正拽著她袖子的手越來越緊,她無奈,只好在姬雍那張榻邊坐下。
雖然說姬雍煩人起來是真的煩人,不過這張臉確實沒得挑,要跟太祖一樣生在亂世估計也是一禍水,只是他平常過於盛氣凌人,待在他身邊總讓人覺著有壓力。
這麼一想,沈鹿溪又想到他剛才不分青紅皂白冤枉自己那事——啊,真想踹他兩腳。
她正猶豫從哪裡下jio的時候,姬雍呼吸又急促起來,睡夢中發出幾聲痛哼,抬手想要揉按自己額頭,只是苦於正在昏睡,一直找不對地方。
沈鹿溪忙縮回腳,見姬雍這要死不活的狀態,她也不好在記仇,猶豫了下,兩手搭在他兩邊的太陽穴上,也不管對不對,參考眼保健操的力道給他輕按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她歪打正著找准了穴位,姬雍在睡夢中掙扎的動作頓了頓,原本蹙起的眉心微微舒緩,緊抿的唇瓣輕輕鬆開,眉間一派艷麗祥和之美。
姬雍腦袋仿佛被炙烤一般的痛楚,他正在和病痛掙扎拉扯,就在這時,幾根柔軟滑膩的手指覆在他額上,動作生澀地按著他的額角,為他拂去嚴炙的痛楚,只餘一片安心舒緩。
朦朧間,他似乎看到一道模糊的光團向自己走來,他全身沐浴在光亮里,並不刺目,反而有種暖融融的意味,他不覺伸出手,緊緊抱住了獨屬於他的『光』。
隨著疼痛逐漸消失,姬雍理智慢慢回籠,終於覺出自己懷裡抱著個溫軟甜香的『東西』,他想到方才擁著的『光』,他慢慢睜開眼……
……就見沈鹿溪怒目圓睜,巴掌高高舉起,一副被登徒子調戲準備抽他一巴掌的樣子。
他剛才抱著的是沈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