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2/5 页)
当然,一切是在宗郢统一了整个北方后,才发生变化的。
按照宗恪的话,如果说之前那么多年,狄族人只是苦苦挣扎,想在齐朝的阴影之下,谋求一个独立的地位,那么到了他父亲这一代,愿望就不止如此了。
雄踞北方的宗郢,终于遏制不住野心,进而称帝,建立了大延。
至于齐朝这边,当年林慕臻的那场小雍山之战,从此成了全体国民夸口的荣耀,那挂在城墙上的累累狄虏头颅,那成千上万匍匐前行的狄族女奴,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大齐强大无敌的象征。没人去想,狄人是否会为此仇恨深种、发誓报复。蔑视狄人是中原帝国的悠久传统,在中原人看来,狄人是劣等人类,像野兽一样无知愚蠢,事实证明,野兽终究斗不过猎人,因此,他们是不配向中原帝国挑战的。
第二十七章
看到这儿,阮沅放下厚厚的说明书,她深深叹了口气。
宗恪给她的脑子,塞了太多奇怪的东西,这哪里是一本讲述缘由的说明书?这分明是一本《九州系列》啊!
虽然只看了一半,但阮沅已经从这文字里,嗅到了浓浓血腥,她明白,自己将要看见的并不是个轻松愉快的故事。
狄人统一了北方,这件事带给齐朝的并不是恐慌,而是茫然,优哉游哉了一百多年的老大帝国,并没有从深刻意义上领会这件事到底意味着什么。齐朝的茫然,对狄人而言当然是好事,沉睡的肥猪不需要醒来,只让它继续沉睡就好。
但是接下来,老天爷却给了雄心勃勃的宗郢一个莫大的打击。
那年秋天,狄人使者带着无数财物来到齐帝国的京师华胤,上上下下的打点,希望齐朝的主君景安帝能开恩、放回他们的小王子,因为,老魔头宗郢最为器重的长子,那个文武双全、胸怀大志的青年人,竟然在宫闱争斗中一命呜呼,二儿子因此受牵连,不久瘐毙。
这么一来,当时身处华胤的狄人质子,便成了宗郢唯一的血脉,那个狄人使者正是以此为由,声泪俱下地恳请景安帝放归他们的质子,他甚至搬出了各种堂皇说辞,从“仁者为仁”,到“君之所贵者,仁也”再到“难道陛下忍心看着一个孤独的老人,于日薄西山之际,苦苦思念远方幼子,而膝下竟无一人么?”,使者又信誓旦旦说,宗郢已经因为思念孩子、身染沉疴一病不起,连吃顿饭都得让人帮忙,不给拿布垫着的话,涎水会淌得满衣襟都是,所以他已经是个废物啦,已经没有威胁性啦,他早就不是大齐的敌人了,陛下的仁慈,只会让他感恩戴德,直到咽气都不会忘记事实证明这全是谎话,实际上,老家伙操刀的速度,比儿子回来的速度还快。
总之,眼泪加黄金的策略,十分奏效,上面说软话,下面塞贿赂,最终景安帝还是心软下旨,放走了那个质子。
所以宗恪的童年,几乎是在华胤度过,他在说明书里自嘲,说他就和那些香蕉人一样,回到舜天时,齐语说得远比磕磕巴巴的狄语强多了。他的血管里流的是狄族人的血,骨子里吸收的,却完全是中原风俗。
简而言之,回到了舜天的宗恪,便成为了父亲膝下唯一的继承人,五年后,父亲故去,又过了两年,做好了充足准备的狄人,终于向南发兵。
接下来,阮沅看得很潦草,她对这样的历史故事,已经熟知到极点了:北方游牧民族向南侵袭,造成整个中原帝国的毁灭,这样的事,曾经在她所处的那片土地上,发生了一次又一次。
她唯一注意到的,就是占领了齐帝国的宗恪,于齐亡当年,娶了景安帝尚且滞留宫中的小女儿,嘉泰公主元萦玉。尽管那时候她已经订婚,对方是旧齐宰相之子,秦子涧。
看见这个名字,阮沅的心一跳!
这不就是那个差点杀了宗恪的男人么?!对了,他还杀了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