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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笑了一聲,沒有回答他。她感覺胸前隱隱做痛,長時間沒有抽菸,她的肺有些不適應,加上冷空氣的侵襲,渾身都是酸痛的。
天似乎不會完全黑下去了,總是可以看見遠處的矮山,但不知道光源來自那裡,沒有聚集的光點,看不到一盞燈,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這條路的兩邊成為了真正的荒原。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受到擠壓,發出長長的嗚咽聲。在公路邊廣闊的荒野上,幽靈跳了出來,他們靜坐在離公路不遠的地方,形容枯槁,隨時都可能被風送回地下。遠處有怪鳥在叫,它飛過來,從他們眼前不遠的公路上穿過,他們看到它的聲音墜落,像一個個酒杯在狂風裡墜落下來。
她從他身上移開,脫離他的懷抱,趴到窗戶上朝外面看。
&ot;為什麼天總是黑不下來呢?是不是山的那邊會有人家。&ot;
&ot;不知道,那山離公路起碼有幾十公里,就算有也沒用,我們呆在車裡是最安全的。&ot;
&ot;我沒有要求你跟我下車,你害怕了,哈哈……&ot;她惡意地神經質地笑了起來。
&ot;撲&ot;車門響了一下,好像被什麼撞了一下,他們都感到了輕微的震動。她再也不敢笑了,恐懼地望著大衛,期待他對剛才的聲音做出解釋。
&ot;明天早上,天一亮,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路邊總會有人家的,那樣我們就可以讓他們把我們送到可以搭車的地方。&ot;他故意裝出一付輕鬆的口吻,好象根本沒有聽到剛才的聲音。
&ot;我不想去吳村了,我要回城裡,或者我到另外一個地方,讓你們永遠也找不到我。&ot;
天終於有些亮光了,不是黎明的到來,而是月亮升了起來。竟然是一輪滿月,黑暗絕塵而去,群山變得模糊不清,荒原被霧氣所籠罩,風捲起白霜,在發白的公路上盤旋,他們看見閃著微弱的螢光的白霜在車窗上碰成粉末。
&ot;為什麼你從來不問問我為什麼你父親要自殺。&ot;他換了個姿勢來坐,在此之前他一直在發抖,他穿了一薄毛衣,外面是一件外罩。
她沒有回答,趴在前面的椅靠上裝睡。他伸出手撫摩著她冰涼的頭髮。
&ot;呵,你為什麼一直在發抖,真的有那麼冷嗎?&ot;她用力他一直在發抖的手推開。
第25節:他已經離婚了
&ot;你想過他嗎?你的父親。&ot;
&ot;從來沒有。&ot;
&ot;你是什麼時候離開他的?&ot;
&ot;我上大學的第二年,回家的時候,我看見他和一個女人沒穿衣服躺在一起。&ot;
&ot;那時他已經離婚了,他有自由那樣做,其實他是個很好的人。&ot;
&ot;我有些困了,你能不能把椅子上的毛氈揭下來給我蓋上,我也很冷。&ot;她的聲音就像冬夜一樣寒冷。
&ot;我試試看吧。&ot;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刀子,用力戳進椅子裡,朝下猛劃。
&ot;算了算了。&ot;她咳嗽起來,海綿里的灰塵被擠壓出來,彌散在空氣里。他停了下來,把手伸進被劃開的椅靠里,拉出一樣黑糊糊的東西。
她沒有動,重新趴了下來。他把那個東西舉起來,放到前面比較亮的地方,是一把手槍。
&ot;你說你是個律師。&ot;她抬起頭看了看他手裡的東西。
&ot;請你相信我,不是我放進去的,一定有人想陷害我。&ot;
&ot;你會用嗎?不是玩具的吧。&ot;
&ot;我會用,我上的是警官大學,只不過學的是法律。&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