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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白芸用力抱住她那瘦小的兩臂。

&ldo;你知道俺姐姐嗎?&rdo;

&ldo;她在哪?&rdo;

&ldo;她是共產黨員。&rdo;

大家都驚訝地湊上來。

&ldo;啊，你怎麼知道?她在哪裡?&rdo;於蘭搶著問。

小姑娘低下頭，輕聲說：

&ldo;她和俺姐夫一塊走的。走後，衙門裡到俺家抓人，說他們是共產黨……她走好幾年了，一點信息也沒有!&rdo;她又抬起頭，&ldo;聽說八路軍就是共產黨，你認識她不?俺想，她也是女兵。&rdo;

白芸被這事驚喜住了。她雖然不曾聽說有個同志是萊陽人，但還是關心地問：

&ldo;她叫什麼名字?&rdo;

&ldo;小名叫星梅。大名趙星梅。&rdo;

&ldo;姐夫呢?&rdo;於蘭緊問一句。

&ldo;紀鐵功。也叫鐵功。&rdo;

大家很快地交換了問話。人人都為不知道這兩個人使小姑娘失望而感到不快。白芸親切地安慰她說：

&ldo;小妹妹，八路軍人太多啦!我們都不認識他們。你放心，回去後一定給你打聽到。我把你家的情況都告訴她。&rdo;

小姑娘很失望，但還是非常高興。她覺得姐姐就是這些女兵中的一個，也是這樣了不起的人。她自己不知怎的，心裡湧上一股熱勁，捨不得離開這些身穿軍裝的人，不想往家走了。她出生就在那裡長大的家，現在對於她是無所謂的了。跟這些人去找姐姐多好啊!可是她還是轉回身去了。她想起慈愛的母親，衰老病著的父親，和年小的弟弟……

人們目送小姑娘往回走，借著河水閃爍出的灰亮，看著她模糊的細小背影。

白芸忽然想起，直到現在還沒問她叫什麼名字。她忙趕上幾步，但小姑娘已走過去一條支流。白芸就站在岸上大叫道：

&ldo;小妹妹!快告訴我們，你叫什麼名字呀?&rdo;

黑影轉過身來。唰地一道耀眼的閃電藍光，使她那消瘦的臉龐，清晰明朗地呈現在人們眼前，深深印在戰士們的腦海里。小姑娘大聲回答：

&ldo;星蕙!趙星蕙……&rdo;

克嚓一聲巨雷，蓋沒了她的聲音……。

娟子從區上動身，太陽已經好高了。

自星梅犧牲後，她的責任更加重了，大都在靠敵人的邊沿地區工作，象王官莊這樣離據點較遠的村子，她很少來過。母親遭到不幸後，她曾回家來看過一次。本來區上決定要她留在家裡照顧老人幾天，但母親固執地要她走。娟子見有花子等一些女人幫忙，也就只好走了。這陣子在外面工作緊張，她忘記了想家，也沒工夫牽掛母親。可是現在開始往家走，心裡真是熱乎乎的，恨不得馬上飛到母親身旁。

娟子的個子沒再長，可也不矮了，和她母親一般高，看上去她更粗壯些，更飽滿些。走起路來還是那末快，那末有力，就連上山下山，身子也不怎麼前躬後仰，和走平路差不多。瞧，已走了七八里山路，她還一點也不氣喘，只是臉龐更紅潤些，鬢角有點濕津津的。

今天雖逢集，這時路上的行人卻寥寥。山區裡的集很少。從王官莊去趕最遠的馮家集，如果推車子走大路，足有三十多里地，就是走山道，也有二十幾里。人們一早就得上路，這會天已快晌午了，所以行人很少。

娟子登上一座山嶺，看到路旁的大岩石縫中流出碧清的泉水，就把小白包袱放在一邊，蹲下身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