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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莉母親頓時感到受了莫大侮辱，站起身，摔掉燒火棍，捲起袖子洗起菜來。

淑花見對方氣恨的動作，一點不搭理她，好沒趣味。她挑釁地說：

&ldo;我來告訴你，上回烙的餅不酥不脆不甜不香，這回要多放些糖和雞蛋……&rdo;

&ldo;要吃自己動手，我沒工夫!&rdo;杏莉母親憋不住了，氣恨地搶白一句。

&ldo;噢!&rdo;淑花可火了，&ldo;你說什麼呀!哼，給臉不要，沒工夫?你有工夫想那老長工，不要臉的長工姘頭……&rdo;

杏莉母親的臉唰地變白了，氣得牙根打顫，可是她到底吞回去怒罵的話，把洗菜的髒水用力潑到院子裡，順口說：

&ldo;潑出去，你這污髒貨!&rdo;

&ldo;啊?你敢罵我!&rdo;淑花氣急地扭動著胖身段，&ldo;我叫你罵，我叫你罵……你、你那野漢今天就完……&rdo;

&ldo;啊!&rdo;杏莉母親手裡的盆崩一聲落地粉碎了!

淑花吃了一驚，知道自己失口，就慌慌張張地向外跑。她剛出門，迎面撞上一個人。她噯呀一聲，一跤摔倒地上。

娟子一見把人撞倒了，忙上去拉她，一面抱歉地說：

&ldo;啊，對不起你啦。我沒看見……&rdo;

那淑花翻眼一瞅，見是個青年女子，心慌起來，爬起就走。王柬芝從里院走出來，一見娟子在看著淑花發楞，心裡一陣緊張，忙迎上來，笑著說：

&ldo;噢，是秀娟!婦救會長來了。你不認識她吧?啊，是我的姨表妹，昨天傍晚才到。表妹，表妹!來見見婦救會長啊!&rdo;那淑花早慌成一團，顧頭不顧腚地走進去了。王柬芝又對娟子笑笑說：

&ldo;她這人少個心眼，怕見生人，也不懂個禮節。秀娟，才從區上來?&rdo;

&ldo;嗯。&rdo;娟子回答著，看著那扭歪扭歪走去的胖女人的慌亂神態，心裡很是奇怪。

娟子的疑惑王柬芝已覺察到，臉上罩上一層陰影，又笑著說：

&ldo;你來找我有事吧?到我屋坐坐去。&rdo;

&ldo;不，沒有什麼事。我是來看看嬸子的。&rdo;

&ldo;好，快進去吧!&rdo;王柬芝說著領娟子進了屋。

杏莉母親早趴在炕上嗚咽起來，一點沒發現有人進來。

&ldo;家裡搞成什麼樣子?看盆也打啦!&rdo;王柬芝皺著眉頭不滿意地說。

&ldo;嬸子，你怎麼啦?&rdo;娟子吃驚地趕到她身邊。

杏莉母親滿面淚水地轉過身，朦朧中看出是娟子，又發現王柬芝也在場，嘴唇動了兩動，才說出來：

&ldo;娟子，坐、坐吧……&rdo;

&ldo;你怎麼啦?!&rdo;王柬芝倒是真的又驚又疑，&ldo;哦!又是肚子痛啦!唉，娟子，她身子重了，常害肚子痛。你痛得厲害就上炕躺著吧!&rdo;

娟子的心裡有說不出的疑惑。她從來沒有進過這所大院裡，而這第一次進來所遇到的種種事情，每個人的說話和動作，都象是一個啞謎，使人感到不明白。

&ldo;校長，你忙吧。我在這看看嬸子。&rdo;娟子對王柬芝說。

&ldo;噢，那好。你可別見怪啊。嘿嘿……&rdo;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