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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話說一半不挑明,似是而非的讓對方去琢磨揣測,就是最好的效果。
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古板保守的老頭子呢。
待上了候在開陽門外的馬車,江隨舟偷偷回過頭,恰看見齊旻站在正陽門前,神情肅然地不知在想什麼。
……還真被他糊弄住了。
江隨舟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了幾分笑意。
雖說他如今進了個死局,前有狼後有虎的,各個都能要他的命,但是從中苦中作樂……似乎還挺有意思。
比如說嚇唬住那位名垂青史的大忠臣,讓那老頭兒回家之後,因為自己幾句模稜兩可的話,幾天都吃不好飯。
這種感覺頗有些奇妙。
雖說他原本選擇留在學校里,就是為了想當一隻偽裝成高級知識分子的鹹魚,但是學歷史專業,卻是他的愛好。
畢竟,從他小時候家裡就亂,他父親仗著有點錢,換老婆比換車還勤,家裡孩子不僅多,還各有各的媽。那些小孩子從小就會抱團,江隨舟就比較慘,他媽只生了他一個,他還過於文靜,不愛說話。
他父親別的孩子在家玩宮心計,江隨舟就自己躲在房間裡看書。
但是,書畢竟是書,只是文字而已。現在,他竟能眼看著那些史書上的、千年之前的人,在自己面前你來我往,似乎……還挺有意思。
江隨舟向來很會苦中作樂。
於是,他心情頗好地放下車簾,坐了回去。
馬車啟程,他一邊透過飄起的錦簾,看著外頭的風物,一邊在心底做起了打算。
朝中大臣不能怠慢,但最首要的,還是他府里的霍無咎。他從未來穿越而來,也算看過劇透,知道他們無論再怎麼斗,三年之後都會亡朝滅國。
既然這樣,再去跟龐紹斗個死去活來,也沒什麼意思。因此,他只要安撫好他們,將這三年糊弄過去,便足夠了。
馬車晃晃悠悠,粼粼走過臨安寬闊的街道,拐進了清河坊,停在靖王府前。
江隨舟下了馬車,便往自己所住的安隱堂去。
他這官位清閒,大早朝這日還不必去衙門坐班。他想趕著到靖王的書房去,翻翻他房中的信件和摺子,好多作些了解。
卻在安隱堂門口,有個泫然欲泣的侍女攔在了他面前。
「……王爺!」那侍女瞧上去裝束精緻,想必是誰的貼身丫鬟。
「顧夫人今早受了委屈,此時正哭著呢,還請王爺作主!」
江隨舟一愣。
……什麼顧夫人?
他皺了皺眉,沉聲道。「……何事?」
那侍女忙道:「今早新入府那位霍夫人搬院子,正巧撞見了我家主兒。主兒不過同他閒話了幾句,他便同主兒動了手。將主兒打傷了呢!」
江隨舟原本輕鬆不少了的神情,在這侍女的話語中,一點點變得僵硬。
……他沒想到,原主不僅娶了霍無咎,後院裡還有其他小妾。
他更沒想到,男人和男人,居然還有宅斗這一茬。
第8章
前來接霍無咎搬院子的下人,是在周府醫給霍無咎上藥時來的。
霍無咎來時,只一個人而已,沒什麼要搬的嫁妝行李,因此這會兒也只來了兩個侍女,並一個人高馬大的粗使小廝。
這兩個侍女應當是被分到霍無咎這裡來伺候他的,二人進來時,面色都不大好看,垂著眼,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見著周府醫在給霍無咎上藥,其中一個侍女開口道:「周大夫,還有多久能好?」
竟分毫沒將霍無咎看在眼裡,甚至連禮都沒行,像是沒看見他一般。
周府醫一邊給霍無咎包紮,一邊道:「二位姑娘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