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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說話的時候在笑。

冷風裹著刀光的笑。

顧越冷淡的沉默讓安安不在掙扎，她抬頭看著依舊皎潔的月光，聲音悲涼又遙遠。

&ldo;顧越，小唐的仇我一定會報，蔭蔭姐也不能白傷，真正的感情，我們之間沒有多少，所以，我不要求你站在我這邊。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殺了雷婷，第二殺了我。&rdo;

顧越拳頭緊握，每說一個字都像咬碎了一段骨頭。

&ldo;安安，你這是在逼我。&rdo;

安安低頭，滿眼笑意，&ldo;是啊，我在逼你，那你是接受還是不接受？&rdo;

顧越看著安安，幽深的眼底波瀾四起。

他不會接受。

安安篤定。

所以，她沒有絲毫期待的親自動手。

安安的身體掠過顧越頭頂的時候，一滴血滴在了他眉心。

燙的他整個人都在發抖。

血肉被生生扯裂是什麼聲音？

安安聽見了。

悶悶的，好像又很清脆，帶著一種矛盾衝突的激烈感，還有種……天崩地裂的絕望。

安安回身。

不遠處，顧越的手還沒有放下。

他手腕上的縛形鎖也沒有收回。

打出去的那一端穿透了安安血肉模糊的翅膀，然後將它和安安的最後一點聯繫扯斷。

&ldo;顧越，有人說我的翅膀很美，可是，我的翅膀再美也飛不過你給的絕望。&rdo;

&ldo;砰！&rdo;

顧越開槍了。

安安眼前一片鮮紅。

下一秒，妖驚天動地的喊聲將人和妖之間的矛盾推到了頂點。

&ldo;保護小姐！殺死人類！保護小姐！殺死人類！&rdo;

安安聽之任之。

這在某一方面給了她活著離開的可能。

安安拖著殘缺的身體飛去了河對岸。

小唐愛面子，她得讓他死的體面一點。

安安把唐黎扶到背上，背著他站起來。

視線掃過地面的時候，一個暗色封面的皮質書本落入了安安眼底。

她隨手撿起來咬在嘴裡，然後，拖著唐黎一點一點走遠。

河對面的人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卻無能為力。

這一場戰爭和二十五年前的人妖大戰有相似之處，可又截然不同。

他們沒有要拼個你死我活，也沒有誰為了保住誰的面子不管不顧。

安安安全離開了，妖就撤了，戰爭也就平息了。

可傷亡在所難免。

存活下來的人永遠都記得顧越毫不猶豫的撕下了女妖的翅膀，記得他果決堅定的那一槍，也有人記得安安背著唐黎一步一步離開時淒涼的背影，和顧越孤身一人站在河邊漫無目的的望著遠方時的孤寂。

&ldo;牧隊，我們今晚到底是來做什麼的？&rdo;賈樂茫然的問。

他遲疑了。

在看到安安親唐黎的時候。

安安和他看到的妖都不一樣。

她的眼裡有悲喜，她的眼睛會說話。

說的都是對生命的絕望。

而且……枯葉以前不止一次救過他……

他說&l;謝謝&r;，枯葉說&l;不客氣&r;。

笑的像個小孩子一樣圍著他轉了好幾圈，還在他頭上拍了一把。

牧野煙不離手，&ldo;從今天開始，你接替劉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