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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既然李湛不需要服侍，王沅擁著被子心安理得地閉上了眼睛，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她搖晃床頭的鈴鐺，采青帶著金桂、鼠尾、金珠等人走進來，服侍她洗漱。王沅下床，一個踉蹌，幸好被采青扶住了，腰酸腿疼的。

采青臉上帶著笑意，低聲說：&ldo;恭喜婕妤了！&rdo;

金桂與鼠尾忙著換被褥，整個屋子裡一片喜氣洋洋。王沅想起昨夜，臉頰有些發燒，連忙拿熱毛巾敷臉。

等金桂她們出去後，采青悄悄地問：&ldo;您身上疼不疼？潘女史給了藥，我給您擦擦吧。&rdo;

潘女史，又是潘女史，王沅很感激她，但有時候也想，她這麼幫自己到底圖什麼呢，目前來說，自己好像還不能回報她什麼。

采青見她發愣，又問了一遍。王沅明白她的意思了，擺擺手，&ldo;不用了。&rdo;李湛挺憐香惜玉的，動作溫柔，她身上並不太疼。

采青道：&ldo;陛下真是好伺候的人，對我們下人也和氣。&rdo;

王沅想起昨天李湛不擺架勢，自己能動手做的事情都自己做了，絲毫不要人伺候，也點點頭，道：&ldo;嗯，陛下在民間長大，從小見慣普通百姓的生活，能夠知道民間疾苦，體諒別人，因此對宮人很仁慈。&rdo;看來父親說的沒錯，李湛確實一個很不錯的人，出身囹圄，身上卻不帶一絲陰鬱之氣，脾氣好，還能體諒人。在他的手下討生活，應該會比較容易吧。

金珠端著早膳進來，王沅剛用完早膳，就有太監帶著李湛的賞賜過來，一大一小的兩個箱子，大箱子裝著錦繡華貴的布匹，小箱子則裝著一套東珠首飾，拇指蓋大的珍珠攢成一朵寶光燦燦的珠花，從花心裡墜下三顆綠盈盈的玉石。

&ldo;真漂亮啊！&rdo;采青驚嘆了，然而再看看金桂她們波瀾不驚的表情，她趕緊把自己的驚嘆收回去。

金桂道：&ldo;確實很漂亮，但是不精巧，有一回，我見著馮昭儀帶著一根金簪，那才精巧呢，小小的簪頭竟然是八仙過海，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出來的。&rdo;

王沅聽著她們在討論首飾，心中暗笑，果然女孩子們的話題里永遠有首飾。馮昭儀有的她不羨慕，這套東珠首飾算是李湛對她的肯定與認可，現在該想想怎麼回饋李湛了，畢竟有來有往才能把關係鞏固的更好嘛！

王沅的目光放在了錦緞上，她的女工一向都不好，若是給李湛做衣服，肯定比不上宮裡的繡娘，估計李湛也不會穿，還是做幾雙襪子吧。李湛敬愛皇后，也可以從皇后入手，她的孩子快出生了，正好一併做幾件小衣服。

&ldo;金桂，你去幫我找幾匹棉布來，我準備給陛下和皇后娘娘做點東西。&rdo;王沅吩咐道。

金桂對自家婕妤求上進的行為表示很欣慰，但是棉布，那是平民百姓才用的，給陛下和皇后做東西也太拿不出手了吧，於是建議道：&ldo;棉布有些寒酸，不如用錦緞好，婕妤，您看著蜀錦多華貴，用這個做東西陛下跟娘娘肯定喜歡。&rdo;

昨夜王沅就見著李湛的內衣是用普通棉布做的，可見他就是習慣於穿這種，錦緞雖然華貴，但是論起柔軟吸汗以及舒服程度，那是遠遠比不上棉布的。

她還沒有對金桂解釋什麼，采青先把金桂訓斥了一番，&ldo;婕妤說什麼哪有我們奴婢還嘴的餘地，你照著婕妤的話做就行。&rdo;她十分了解王沅的脾氣，她若是以商量的語氣說話，那麼她們可以給予建議，但此刻她是吩咐命令的口吻說的，所以只需要順從就從。

&ldo;諾。&rdo;金桂低著頭回答。

王沅看著采青，滿意地點點頭，采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