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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珠回道:&ldo;娘娘擔心嚇著大殿下,將大殿下送到了宣室殿太后娘娘那裡。&rdo;
王沅也坐在椅子上等著,來得匆忙,她衣服穿得不多,幸好椒房殿有地龍,才不覺得冷。這一等就等到了寅時末,再過一個時辰,天都該亮了,皇后的孩子還沒有生下來。
穩婆醫女來來去去,端出來一盆盆血水,李湛幾次要進產房,被余蘊秀攔住了,&ldo;您別進來,不然妾就是罪人啊。&rdo;連王沅都佩服起皇后來,在這個關頭都不忘記規矩。
李湛招了醫女問道:&ldo;到底怎麼回事,皇后怎麼還沒有生產?&rdo;
醫女道:&ldo;胎兒頭尾倒置,穩婆正在給娘娘按摩,希望能夠順位。&rdo;
李湛道:&ldo;朕把皇后交給你們了,若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朕唯你們是問。&rdo;
醫女戰戰兢兢地說:&ldo;臣知道了。&rdo;
李湛不能進產房,又放心不下皇后,於是對王沅說:&ldo;沅兒,你進去看看皇后情況怎麼樣?&rdo;
&ldo;諾。&rdo;
王沅奉旨進了產房。余蘊秀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了黃豆大的汗珠,王沅簡單地行禮之後,道:&ldo;娘娘,陛下讓妾進來看看您的情況。&rdo;
余蘊秀虛弱地說:&ldo;麻煩你了,告訴陛下,我沒事。&rdo;
她現在的狀況可真算不上沒事兒,產房裡血腥味能把人淹沒,穩婆道:&ldo;已經開了十指了,羊水快流完了,但孩子就是不出來。&rdo;
余蘊秀緊緊抓著穩婆的手,堅定地說:&ldo;如果有意外,一定要先保孩子,知道嗎?&rdo;
滿珠臉上都是淚水,哭道:&ldo;娘娘,您加把勁兒,小殿下就要出來了,滿珠要您與小殿下都平平安安的呀。&rdo;
穩婆不敢擅自做主,把情況都跟李湛說了,並問道:&ldo;陛下,保大還是保小?&rdo;
李湛臉上青筋都暴出來了,怒道:&ldo;大小都要保!&rdo;
穩婆嚇得渾身發抖,不敢吭聲,陛下的要求實在是太難啊,再這麼拖下去,大小都會保不住的。
爾後,李湛嘆氣,終於說:&ldo;實在沒辦法的話,就保大吧,一定要保住皇后。&rdo;
王沅從產房出來,聽到他們的對話,心生一計,道:&ldo;不如把大殿下接過來,皇后為了大殿下,可能會順利生產下來。&rdo;
如果說余蘊秀即將要離世,她此刻最放心不下的肯定就是兒子,也許聽到兒子的聲音後,會再加把勁兒把孩子生下來。
寶珠不同意,立刻反對,&ldo;王婕妤,我們娘娘就是擔心大殿下會被嚇著,才專門讓人把他送到宣室殿,這會兒讓大殿下過來,萬一嚇到他了,誰能擔起這個責任?&rdo;
李湛卻覺得這個主意可行,&ldo;張讓,你速去把頊兒接過來。朕的長子,豈是這般膽小的!&rdo;
李頊今年已經五歲了,年紀不小了,身為未來的太子至少要有些不凡的氣質,若是能夠輕易被嚇到,王沅覺得他以後的太子之路也不會走的太順暢。
很快李頊就被人抱了過來,他聽到產房裡余蘊秀的呼聲,滿臉驚懼,問道:&ldo;父皇,母后怎麼了?&rdo;
李湛拍拍他的肩膀,柔聲說:&ldo;頊兒別怕,你母后在裡面給你生小弟弟,你在門外跟你母親說幾句話。&rdo;
李頊走到產房門口,大聲道:&ldo;母后,我是頊兒,父皇說你在生小弟弟,你疼不疼?頊兒以後會更加聽你的話,好好照顧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