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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若是信不過我,可以讓府醫再來看看。」
姜清筠莞爾,明顯感覺到奶娘的身子一僵,眼神也在瞬間有些飄忽不定。
她清楚,奶娘無論如何都是不敢去請府醫過來一趟的。原本就是不該感染的風寒,她又怎麼敢去找府醫對質
奶娘話語一噎,對上姜清筠含笑的眼眸,壓制住陡然生出的心虛。她正要開口時,屋外檐廊里就傳來了不小的動靜。
是杜姨娘。
款款走進屋內,瞥見紅木桌上未曾動過的湯藥,杜姨娘微微蹙眉。奶娘遲遲沒去見她,現在看來,果然還是個中看不中用的人。連個小丫頭都搞不定。
不過說來也奇怪,前兩天她還聽下人匯報說姜清筠的病情愈發嚴重,怎麼如今她看著倒像是一點兒事都沒有的模樣。
在杜姨娘看向姜清筠時,姜清筠也在打量著杜姨娘。杜姨娘已臨近三十年歲,偏又在她身上察覺不到歲月的痕跡。一身絳紅色衣著,襯得她整個人更加容光煥發,任誰一看都明白杜姨娘在府中定然是最受寵的那位。
「病沒好又不肯吃藥,叫你舅舅知道又要講你幾句。」杜姨娘眼神責備關切,「要是病還沒好,就在乾州多住段時日。京城那邊讓你舅舅送一封書信便是。」
在上輩子,杜姨娘也同她說過一模一樣的話。只不過那時的她,病情已然嚴重到只能纏綿病榻,任人擺布。
「舅舅前不久才調任乾州,不宜和京城有太多往來。」姜清筠對上杜姨娘的視線,眼眸含笑又無害,「況且府醫也來看過,再靜養兩日就可以動身回京了。」
她前半句說得輕描淡寫,又刻意咬重靜養二字,意思再明顯不過。
杜姨娘在府中再受寵也只是妾,即便舅舅再寵她,也絕不可能拿自己的仕途作為代價。
啟佑元年,新帝剛登基不久,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蟄伏著,只要有官員做事出格,那些人便會撕咬上前,不死不休。
杜姨娘不蠢,相反從世家中走出來的人,即便是個遠房庶女,官場上該知道的她也都清楚得很。
明白過姜清筠的意思,杜姨娘眼神一閃,訕訕一笑後就掀過這一頁,狀似無意地疑惑了一句,「昨日府醫出府……」又是誰來診脈的?
「是舅母的那位。」不等杜姨娘發問完,姜清筠就逕自打斷她的話,不留絲毫情面,更是無視了杜姨娘臉色的變化。
從嫡從長是亘古不變的道理,杜姨娘的風光無限,也都是用她舅母的心灰意冷換來的。即便舅母現在久居佛堂不常出現在人前,可她那份對杜姨娘的威壓,始終都如同一把懸劍,讓杜姨娘日夜都不敢放鬆,又芒刺在背。
杜姨娘扯出一個自認為正常的笑容,點點頭,「既然是姐姐那位大夫診過脈的,等老爺回來我也好交代。」
說話間,杜姨娘始終沒直視著姜清筠,她隱隱能感覺到今天的姜清筠和以往不同,但又說不出緣由。
沒了再往松筠閣待下去的心情,杜姨娘和姜清筠閒說了幾句話後,就準備帶著婢女離開。
尚且未踏過門檻,杜姨娘就聽到身後姜清筠善意的提醒:「杜姨娘,再過幾日舅母就該出佛堂了。你記得換身顏色的衣服,絳紅色不適合你。」
只差沒說出你配不上絳紅這句話了。
杜姨娘心下正氣,乍然聽到這話,腳下沒留意差點兒被絆住腳,幸虧她身邊的大丫鬟眼疾手快扶了她一下才勉強穩住身形。
她回頭強顏歡笑,「多謝二小姐提醒,妾記住了。」
杜姨娘走後,姜清筠一身輕鬆。至始至終,奶娘都規矩地站在旁邊一言不發,此刻她的臉色也略顯蒼白。
「我累了,嬤嬤你先下去吧。讓辛夷過來照顧。」姜清筠躺回床榻,奶娘聽到後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