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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於這片焦土、灰燼、鮮血鋪就的金磚地上，襄王自立為帝。

定下名分後，襄王立刻下令，將賀時霆與晉王的屍身掛到城門示眾，又著麾下武將杜錚接管四十萬禁軍。

思忖片刻，襄王又令人去靖遠侯府，請&ldo;鳳命&rdo;入宮。

他下完一串命令，冷靜得不似十五歲的少年，艷麗的臉上滿是殘酷，&ldo;自現在起，緊閉宮門，搜查每一寸土地，朕懷疑賀時霆和……未死。&rdo;

賀時霆的確未死。

封祈大軍攻破興德門的那刻，他對皇帝說：&ldo;陛下，若我果真要反呢？&rdo;

皇帝聞言，沉靜面色不改，只是虎目危險地眯起，渾身散發的威壓仿佛有千鈞重。

殿內的氣氛瞬間凝滯。

倏而，毫無徵兆的，皇帝大笑起來。他氣虛，笑著笑著便開始咳嗽。

殿外迴蕩著刀槍鏗鳴，嘶吼嚎叫，皇帝的笑聲夾雜其中，雖不明顯，卻十分暢快。

他的神情甚至是喜悅的，因病而灰暗的臉上也添了幾分紅潤顏色。

&ldo;好，好啊！&rdo;

皇帝一巴掌拍在賀時霆肩頭，&ldo;好！不愧是朕的兒子！有野心，有魄力！&rdo;

門外風起雲湧，鐵蹄下不斷有人尖叫著死去，賀時霆卻陷入詭異的沉默。良久，他開口，嗓子全啞了，&ldo;陛下病糊塗了。&rdo;

皇帝邊咳邊笑，&ldo;朕，朕沒糊塗，咳咳，朕同你說……&rdo;

賀時霆沒有聽，他直接踏上龍床，將手伸進內側一個角落，有規律地敲了八下，一道暗門隨之而開。

&ldo;別說了，襄王的人很快就會闖進來，您先進去躲躲。&rdo;

他這般沒個尊卑，皇帝也不動怒，而是奇道：&ldo;你怎麼知道朕的密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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