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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那幾名弟子,這幾十日聽了不知道多少挑釁的污言穢語,但每次聽到這裡,還是覺得怒不可遏。
謝懷師兄是他們所有人仰慕的對象,是雲間闕……不,是靈仙界第一天驕,不光修行之上乃是年輕一輩翹楚,就連容貌也是無人可比,如此光風霽月般的存在,是雲間闕所有人心中的驕傲……卻被那魔修說成以色侍人之人,他們只恨不得上前拼了這條命!
今日是第七七四十九日了,大陣顯然已堅持不了多久,幾名義憤填膺的弟子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劍。
不會有人來了。
哪怕今日死在這裡,也不過如此。
這縮頭烏龜,他們也當夠了!
他們一個個站起來,正要拼死一戰,忽的聽聞動靜,回頭一看,怔怔的道:「謝師兄,您怎麼出來了?」
………………
煉魂塔中,方黎笑著說:「本尊相信。」
然後伸手凌空一揮,將烏衣寐扶了起來。
烏衣寐視線掠過面前容顏蒼白的男子,隨即恭敬的垂下視線,壓下心中那一瞬間,莫名浮現的異樣情緒。
尊上向來冷戾少言,無人知曉他的想法,雖給了自己右使之位,卻不見得多信任自己。
有時候烏衣寐甚至覺得,這個人不會信任任何人,他的世界獨他一人,哪怕自己跟了他十年,陪他從屍山血海中走過……可這個人,也從來沒有對他有過任何分別,不會向他展露半分真實的自己。
可是今日,尊上不但和自己解釋了他的行為,甚至還對他笑了,說他相信他。
烏衣寐難得的,有些不知所措。
方黎淡淡吩咐:「將這裡打掃一下吧。」
視線掃過滿是鮮血的地毯,方黎想著,這地毯怕是不能要了。
正在此時,聽聞外面傳訊,說謝懷出來了。
方黎眉梢微挑,慢悠悠的站起來,笑著說:「和本尊出去看一看。」
烏衣寐立刻道:「是。」
心念一動,方黎和烏衣寐便都出現在塔外,他一出現,外面立刻安靜了下來,靜穆之中,黑壓壓的魔修如同潮水一般分開,讓開了一條路。
這一幕是極為壯觀的。
方黎緩步行走其中,黑色長袍拖曳在地……他心不在焉的想,自己剛剛接了個爛攤子,此刻正是虛弱的時候,若是哪個魔修突然暴起,殺死自己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他漫不經心的掃視兩側,兩側魔修俱都俯首躬身,接連避退……
真是可惜了,看來是沒有哪個魔修有這般膽量,委實錯過了這個殺死他的好機會。
方黎勾了勾嘴角,終于越過群魔,來到了雲間闕的山門前,他抬起頭,一眼便望到了前方單手執劍的白衣男子,這才微微一怔,有少許失神。
修仙之人的外衣,多為法器,自帶避塵功能,纖塵不染才是常態……可此刻男子卻白衣染血,只有法器受損,又無暇更換修補,才會被血污玷染……
本該是很狼狽的一幕,但在對方的身上,卻像是潔白如雪的畫面之上,被潑上了濃墨重彩,使得高高在上的神仙,多了絲慘烈卻又勾人的美。
哪怕白衣染了血,身處群魔環伺,卻依舊從容不迫,就連那些本來囂張無比的魔修,此刻也都神色凜然,牢牢將他圍繞在中間,不敢有半分大意。
仿佛,他才是那個危險的存在一般。
身處絕境,卻依然令敵人害怕,唯有殺戮與鮮血,可以做到這一點。
方黎醒來之後,忙著吸收劇情,又處理手下叛徒,接見烏衣寐……沒時間去多想謝懷的事,只打算隨便走走劇情,先把人給弄回去再說……
現在看來,這個人令所有人憧憬折服,讓無數人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