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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吻了吻他的額頭：&ldo;我知道你能聽見我的話。&rdo;

&ldo;你知道植物吧，植物總該知道的。&rdo;

&ldo;不會自主地動，也不會說話，徒有生命，比死人多了一口氣，卻能把活的人拽著一塊，生不如死。&rdo;

又過了很久。

韓惜走到窗邊，在窗台上捧了一把雪，捏成一個雪球。

轉身使勁一扔，砸得病床上貪睡的人滿臉雪。

過年的時候，葉燕青、蘇遙和紀致和，以及韓惜，他們的除夕是在病房過的。

三個長輩坐在沙發上聊天，聊的是婚禮的事，在討論哪家酒店好，哪裡適合度蜜月。

韓惜站在沙發邊上，一會給葉燕青按肩膀，一會給蘇遙捶捶背。紀致和在看春晚。

一家人其樂融融，除了病床上那個。

蘇遙轉頭喊了聲：&ldo;新郎，新郎的意見呢?&rdo;

&ldo;貪睡孩子，從小就愛睡懶覺。&rdo;

葉燕青握了握蘇遙的手。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病房外面傳來一陣歡快的聲音。

韓惜打開門。

蔡局站在最前面，趙靖靖手裡捧著一束花，周莉搬著一箱子零食，張祥拎著一兜水果，後面是小姚等人。朱涵和江梅邊說邊笑。

韓惜往門邊站了站：&ldo;大家都來了啊。&rdo;

蘇遙一看到蔡局就跑過去要掐人：&ldo;老蔡，你還敢來啊，我好好一個兒子交到你手上。&rdo;然後兩人到病房門口打架去了。葉燕青去幫蘇遙，紀致和哭笑不得地跟在後面勸架。

最後四個大人在病房一角湊了一桌麻將。

一幫小崽子則站在紀堯病床前。

趙靖靖開始匯報工作：&ldo;紀隊，羅軍已經被執行槍決了。解放路那邊的密室殺人案，破了。武夷路的金店搶劫案，正在追捕中，很快就會有線索。張祥上周五遲到了，周莉在辦公期間偷吃零食……&rdo;

正在拆零食包的周莉一下頓住：&ldo;不是的紀隊，您聽我解釋，您聽我解釋啊，您一定要聽我解釋。&rdo;

朱涵和江梅：&ldo;那你倒是解釋啊。&rdo;

周莉：&ldo;……&rdo;

她笑了一下：&ldo;報告紀隊，剛才在樓下，我看見趙副隊和主任辦公室的江梅，偷偷牽了下手。這種行為對我等單身狗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心靈傷害，望嚴肅處理。&rdo;

江梅挑釁似地踮起腳尖在趙靖靖臉上親了一口，趙靖靖臉一紅。

眾人起鬨。

張祥在紀堯床頭綁了幾個粉色的氣球，看起來挺有過節的氣氛：&ldo;紀隊，昨天的犯罪嫌疑人是我主審的，用的是您教我的方法，很順利。&rdo;

然後大家開始七嘴八舌地說起最近局裡的新鮮事。

&ldo;食堂換了個大師傅，特別愛發明，每天都在挑戰人類的味蕾極限。&rdo;

&ldo;劉叔上個月抱上大孫子了，特地給紀隊您留了喜餅，放您辦公桌上了。&rdo;

……

床上的人沒動，眾人卻似乎在他臉上看到了笑容一般。

那慣常的，吊兒郎當又勝券在握一般的笑。

周莉打開市局別動隊的微信群，發了個紅包，引發了一波發紅包和搶紅包熱潮。

往年的時候，紀堯一個人發的紅包能抵整個群發的金額加起來再乘十。

【市局一枝花：發了一個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