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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衔了果子飞走后,莠竹担忧地看着自家谷主。
宴无台的脸色波澜无惊,仿佛毫不在意自家欢喜佛要与别人缔结姻缘一事。
莠竹跟随宴无台多年,最是了解她不过,却始终在梧千双这件事上猜不透她心中所想。可这千年里,宴无台对梧千双是个什么心意,莠竹却是再清楚不过,生怕她有什么憋在心里再憋坏了自己,开口劝道:“谷主,此事说不准有什么误会。”
“嗯?”宴无台冷冷地扫了莠竹一眼,道:“有什么误会?除非我亲眼所见,不然我什么都不信。”
莠竹知她倔强,心里叹了一声,问道:“那我们还要去傲君山吗?”
宴无台看了一眼已经远远可见的傲君山峰,喜庆之色相隔甚远亦灼疼了她眼底,一挥手将车帘放下,冷声道:“都已经到了此处了,还有退回去的道理?”
莠竹不敢再多言,只加快了赶车的速度。
宴无台在看到那请柬的刹那心里空白了片刻,若不是她太了解梧千双这人几乎当时就要扭头回去桃花谷。冷静下来便能猜到这请柬恐怕还是梧千双那个好姐姐梧玉楼的杰作,含了多少意思?宴无台想也不必想就能知道,这封请柬是梧玉楼要她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莫要再纠缠她巫门少主之意。
心里反倒激出意气,她倒要看看,梧千双要怎么跟她解释这请柬之事。
马车疾驰,此前远远地一座山头个把时辰的功夫已近在眼前。宴无台让莠竹把马车停在傲君山门几里之外,与那些提前赶来的宾客一道,进入山门。
山门前,两个巫门低阶弟子一个负责收礼一个负责递笔登记。
宴无台眼风一扫,莠竹伶俐地将请柬递了过去,顺便问道:“你们少主几时定的亲?怎么从来没听人提过?”
那接过请柬的弟子看了一眼宴无台,客气地一笑回道:“客人有所不知,我们巫门向来是与巫族一脉联姻,历任门主皆是如此。我们少主自幼便已经与巫门的小少爷定下了婚约,现在成亲也是因为要正式继承门主之位。”
莠竹听完这番回答一脸不忿,那弟子言下之意已是明显,她梧千双不过就是个始乱终弃的混账!恨声道:“可是你们少主都已有了缔结盟约的欢喜佛不是?怎好再与他人结姻?若是一早与人有了婚约又何必来招惹……”
“莠竹!”宴无台出言打断,双眼一派宁静,只是唇上缺了些血色。
那弟子笑了笑道:“客人是说我家少主在外的欢喜佛?我巫门一族与妖类不同,虽身上有妖血亦可妖修,但妖界中欢喜佛的契约却无法束缚巫门中人。再者,我们少主那样风流的人物,总要有些衬得起她的风流韵事不是?”她将请柬登记完后换回到莠竹手中,含笑为她们引了方向道:“二位由此上去后会有巫门弟子接应。”
宴无台轻轻闭了闭眼,有些晃神地抓了莠竹的手维持住残留的一点清明,往前一迈踏上了那红的扎眼艳的烧心的红毯。
她想亲自问一问梧千双,自己这一千年里是不是只是一桩衬得起她的风流韵事?她更想亲自问一问,是否因为欢喜佛的契约拴不住她任何,所以当初才那样恣意又轻率地与自己定下生死之约?
莠竹看着自家主子越走越苍白的脸色,心如刀绞,几次想开口劝说都被宴无台抓着她的那只手制止住了。
宴无台觉得脑子里最后的那丝清明也都被傲君山的山风给吹散了,混沌一片连脚步也变得不灵敏,被长裙一绊跪在了石阶之上。这一摔,反到令本来两眼发黑的宴无台看清了这满山春色。
眷红偎翠,自己这一身白衣又多么地不合时宜。
她这是要去做什么呢?是要听梧千双亲口说一句她宴无台不过是她茫茫一生里的一场消遣吗?
她们从来都不相